祁文柏惡意地想,他會哭嗎?
“呵呵呵……”祁文柏察覺到遊移在自己脖頸處冰涼的視線,彎下腰笑了笑,“你也不想他繼續遭受這樣的痛苦吧?像一個沒有尊嚴的小白兔,擺在實驗臺上任人宰割。”
“要是他知道,他悲慘的一生都是誰造成的,他——”
江凜冷笑一聲。
冰涼的手不知何時已經洞穿他的心髒,血液在他手中迸濺,染濕江凜蒼白的手臂,骨構分明的手指褻玩似地捏破他的心髒。
祁文柏難以置信地低頭看自己胸口,江凜的手沒入他的胸膛,而他甚至到現在都還沒有感受到疼痛,他抬眸,渾身發涼到視線模糊,他看到江凜咧開唇笑,幾滴血液濺上他的臉,蒼白到面無血色的臉上幾滴濃烈的血紅,妖異又驚悚。
“既然知道我是誰,還敢這麼跟我說話?”
江凜拔出手,蹙眉厭惡地看一眼滿手的血液。
冷冷地睥睨著因為脫離癱倒在地面的祁文柏:“再給你一次機會。”
一眨眼——
江凜雙手搭在交疊的腿上,黑沉的眸子還帶著笑,眸底卻森寒。
祁文柏揪住胸口的布料,遲鈍的腦子此刻才開始處理眼前的資訊,他瞪大眼睛看著江凜,後背額角冷汗風幹後,整個人都在細微地顫抖。
“你……”他聲音變了調子。
“怎麼可能?”
“這不可能!”
江凜耐心極速耗盡,薄唇中吐出一個字:“說。”
祁文柏飛速地看一眼窗外的景象,扭過頭咬牙看著居高臨下地望著自己的江凜。
他胸膛劇烈地起伏,咬牙開口:“這是你的懲罰嗎?這樣捉弄他,捉弄我們有意思嗎?還是說像你這樣的人,人生太無聊了,所以必須要給自己找點樂子?否則就不能面對現實帶來的痛苦?”
他直起身,膝行著挪到江凜身前,淚水已經從赤紅的眼中流出:“看到別人體會到和你一樣的痛苦時,會覺得快樂嗎?”
他閉上眼,宛若英勇就義的祭品:“我殺不了你,你殺了我吧。”
許久……
預想中的痛苦並沒有到來,他緩緩睜開眼,對上江凜的眸子,心不由得落了一拍,渾身發涼。
“我不會殺你,”江凜緩緩說,“看來你知道的比我還多。”
江凜低低重複著祁文柏的話,自言自語道:“看到別人體會到和我一樣的痛苦……會覺得快樂嗎?”
“會覺得快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