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我爸爸。”
“我母親也在那裡。節哀順變啊,小夥子。逝者已逝,我們活著的人更要替他們好好活著。”
“謝謝您,我沒事的。”
前方紅綠燈,司機停下車子,瞅了眼後視鏡。
“這個小夥子是陪你去的嗎?”
“嗯。”
“朋友嗎?”
牧之詩撓了撓路予南的掌心,扭頭朝他無聲對口型——“朋友嗎?”
路予南捏了一下他作惡的手。
“算是……”路予南停頓了一下,用氣聲貼近他耳邊說,“男朋友吧。”
司機大叔專心看訊號燈,並沒在意到他倆的小動作。交通訊號燈閃爍幾下,改變了顏色,計程車引擎又重新啟動。
“現在這個社會,關系這麼好的朋友難得啊。”
“嗯,您能在前面十字路口的花店停一下嗎?”
“買花是吧,知道了。”
牧之詩和路予南在花店挑了一束開得正好的白菊花,回到計程車上。隨著健談的司機師傅一路攀談到了目的地。
墓地看門的老大爺貌似認識他,熟稔地喊了一聲他的名字。
“好久沒見你來看你父親了。”
“最近學業忙,沒時間來。”
“前幾天,老張頭他們一家又來了一趟。說要不是牧隊長啊,那次他們一家不知道還能不能在火海裡活下來。可惜啊,牧隊長這麼年輕就犧牲了。世事難料,世事難料啊……”老人家說起話來總是絮絮叨叨的,牧之詩耐心地聽著,時不時點頭應和。
老大爺這時才看到他身後跟著的路予南,扶了扶老花鏡,問他,“朋友啊?”
“對,朋友。很好的朋友。”路予南笑得很溫和,回答老人家。
“那行,你們進去吧。多和你父親說會兒話。”
牧之詩在前面領著路予南,一路上隨意和他聊著天。
“剛才那個老爺爺是我們家原來的鄰居,軍人退役,之前養了一隻老橘貓。我小時候總喜歡去他們家院子裡逗貓玩……”
路予南很喜歡聽牧之詩講他小時候的故事,調皮的,幼稚的,撒嬌的,都是他不曾親眼見過的他。他透過他的講述在腦海裡慢慢描繪出一個小型的牧之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