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逃學
他們無目的地漫步於校園，走著走著就到了校門口。
校內是莘莘學子，校外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一道鐵門，隔開世俗圓滑和年少無知，門內的人嚮往著門外的精彩紛呈，門外的人羨慕著門內的自由無慮。
“牧之詩，你逃過學嗎？”路予南忽然扭頭問他，語氣裡帶著玩弄的笑意。
“沒，怎麼了？”牧之詩觸及他的目光，卻搞不明白其中的笑意。
“你還真是個乖孩子啊。”路予南牽起他的手，“乖孩子要和我一起逃學嗎？”
雖然是詢問的句子，但他並不打算給他拒絕的空隙。
他帶著他逃跑，越過那道鐵門，逃到門外的世界。帶起的風拂過臉頰，少年自由而無畏。
他們攔了一輛計程車，一路乘著日暮向前駛去。車載音響放著民謠小調，司機師傅跟著調子哼唱。
“我們要去哪裡？”牧之詩迎著窗戶，風揉亂了他的發絲。
他剛才沒聽清路予南對司機說的地名。
“秘密。盡情期待吧。”路予南撥開他額前淩亂的劉海，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
“我們逃學，老楊那邊沒事吧？”
“大機率是有事的。怎麼辦呢？”路予南假裝憂愁皺眉，只不過憂慮還沒聚集到眉間就又散了，被捉弄的頑劣取代，“明天隨機應變吧，大不了挨頓罵。你高中挨過老師罵嗎？”
“還真沒有。”
“那就一起體驗一次吧，再過幾天就沒機會了。”
“不留遺憾是吧。”牧之詩被他的話給逗笑了，“老楊知道你這麼想估計當場氣吐血。”
“那我們就及時行樂吧。”牧之詩伸了個懶腰，決定不去想那麼多。
計程車從日暮駛向夜幕，踏著殘霞奔向月光，最終在一條小巷前停下。
“謝謝師傅，麻煩了。”路予南付完車費，帶著牧之詩走進小巷。
小巷的路燈昏暗，牧之詩跟在路予南的身後玩著踩影子的幼稚遊戲。
影子停下，遊戲中止。牧之詩抬頭，入目是一個小院子。
低矮的圍欄內，薔薇順著花藤向上蔓延，玫瑰與芍藥在月光下爭奇鬥豔，空氣中槐花香湧動。
路予南從兜裡拿出已經有些生鏽的鑰匙，插入鎖孔。伴隨著一聲咔嚓，院裡的花海傾瀉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