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話!他撒謊!臘月氣的死死咬著嘴唇,咬的唇都破血了,呵呵呵笑著說道,“那呂公子你相信娟娘為我墊付了八千兩銀子嗎?”
這話其實十分不和規矩,呂公子明顯皺了皺眉,之城和婆婆同時呵斥臘月失禮,臘月卻一把推開之城來扯自己的手,不去看婆婆那想咬死她的神情,更直接無視了眾人圍觀指戳的議論。
她指著呂公子的鼻子,一字一頓的,擲地有聲的說道,“好個呂公子,好個忘恩負義的人,當時你要用水香墨,我邢臘月二話不說就幫你勻出你要的來,你和我小姑子相親時被婆婆看不起,被張晚晴罵到臉上的羞辱,是誰幫你解圍?是誰怕你難堪親自把你送出府門?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今日我被婆婆夫君一併冤枉欺負,只是希望你能說個實話而已,你竟然都不肯,我真是瞎了狗眼,錯把你這隻狼當成了朋友。”
圍觀眾人議論紛紛,說啥的都有,可大部分還是在為臘月鳴不平。
呂立新被她罵的心中十分羞恥,可是母親就在外面,他也不敢氣住了母親,於是只好生受了這番責罵。
他心中有愧肯受這番罵,他母親可就不肯了,隔著轎子在門口怒道,“立新你還在那裡待著做什麼?又不是咱們的家事。一個不要臉面四處勾搭男人的賤婦值得你如此廢話嗎?還不快滾過來隨我回家!”
這話夠狠,生怕母親氣著,呂立新連忙衝之城拱拱手道了一聲抱歉,然後扒開眾人出門隨母親回去了。
之城紅著臉看了臘月一眼,一甩袖子,氣道,“這下滿意了?”不等臘月還嘴,他已經扶著娟娘從臘月面前直接邁了過去,又親手扶著娟娘上了轎子,再回來請母親,來回幾遭都沒看臘月一眼,婆婆走過她面前時冷冷道,“看來你這名氣還真是夠大的,連城南的都知道你的光榮事蹟。”
搭著之城的手出去上了轎子,又低聲叮囑了之城一句,“你記得幫我好好打聽下那位呂公子母親,”她一手掀著轎簾子,神色猶疑道,“從山上開始這個老太太就在躲著我,不然方才她也不會轎子都不肯下的不進來了。”
之城心內煩躁,敷衍的隨口答應了,本來不想搭理臘月,可到底是結髮的夫妻,心中終是有一絲不忍,於是對著客棧大廳冷聲喊了一句,“回家了,到了外面我們在馬車裡等你。”
竟是不管不顧的乘上轎子直接和母親娟娘一起離開了。
臘月怔在當地,像個被人丟棄的奴僕,眼淚再也忍不住的大顆大顆無聲滴落,小豆子給她遞上帕子自己也哭個不停。
少夫人太難了,這就是明著欺負她呢。
圍觀的人群裡,二樓那五六個大漢默默的看完這一出好戲,為首的虯髯大漢對另外四人使個眼色,幾人回房收拾了行李悄悄出了客棧跟在之城的轎子後。
出了拳頭山千畝菊花田後,之城看娟娘和母親上了馬車,假裝不在意的往後看著,月娘不會一生氣就不回來了吧。
難道還要把客棧當家住啊?他心內焦躁,馬車內母親已經訓斥開了,“還等什麼?誰家的規矩要讓長輩等著一個晚輩的?不愛回來隨便她在外頭野著吧!你這沒出息的混賬,早叫你休了她,你就是被這麼個下賤淫蕩的東西勾的五迷三道不肯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