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關於2012年1月4日的談話之後,大家吃飯都不積極了,只有周志一如既往地在十點半到十一點之間去餘有為房間洗菜。
他敲了門,推門進去就聽見餘有為在咳嗽,咳得很兇,單手撐在落地窗上咳得渾身震顫、直不起腰。
周志極快地拿玻璃杯接了一杯水遞過去,“咳這麼厲害?”
餘有為放下捂在嘴巴上的手,半握著搭在腿邊。他用撐玻璃的那隻手接過水杯,喝了一口,搖頭說:“沒事。”
周志的視線在他握在腿邊的那隻手上瞟了瞟,挪到餘有為臉上。餘有為的臉色非常蒼白,映得那張咳嗽過的嘴異常的紅,紅得不正常。
周志皺眉,想讓他去休息,自己來做飯。但對方好像是一個喜歡硬撐的人。他便沒再說什麼。
菜洗好下鍋了,悅淩淩幾人才陸續過來。張情是最後來的,提著一瓶紅酒坐下,一邊拔木塞子,一邊問:“你們喝嗎?”
悅淩淩搖頭,陳宇南把杯子遞過去。餘有為拿著長柄鍋勺,回頭說:“也給我倒一杯。”
平月抱著她那個保溫杯,張情掃了一眼,嗤聲:“無趣。”
平月說:“錢曉文沒來。”
悅淩淩盯著陳宇南手裡的玻璃杯灌滿深紅色的酒,笑眯了眼。她笑眯眯站起身,“我去叫。”
出門前還看見張情將自己的酒杯倒滿,端起來抿了一口。
她的歡喜快要抑制不住,差點笑出聲,腳步輕快。錢曉文的房間就在餘有為隔壁,她用力拍了幾下,大聲喊:“吃飯了!”
“錢曉文!”
喊了幾聲,沒人應。她不敢去開門,又喊幾聲後回了餘有為房間,說:“還沒醒呢。”
周志:“那我們先吃?給她留一點。”
大家很無所謂。
餘有為喝了一口酒,抽一口煙,望著窗外的暴雨嘆氣。
悅淩淩拼命刨飯,生怕吃慢了就吃不著了。她刨飯的時候,拿眼睛從碗的上面看對面的張情,張情在喝酒,喝一口放下酒杯,說:“今天這瓶有點澀,味道不純。”然後夾一塊白切雞吃。
周志問哪一年的?張情說82年。周志笑道:“你前兩天拿67年的,今天拿82年的,當然沒那麼好喝。給我來一杯嘗嘗。”
張情倒一杯遞給他。他喝一口,說:“確實沒前兩天的好喝。”
悅淩淩愈發迷惑了——很顯然張情提的這瓶酒是她加過藥的,為什麼張情喝完兩杯了,一點事沒有。陳宇南也沒事,餘有為也沒有。
周志看向悅淩淩,“怎麼了?愁眉苦臉的樣子。”
悅淩淩匆匆搖頭,“沒。”又開始刨飯。
周志沒追問,隨口感慨一句:“小文不是這樣能睡的人啊……”
悅淩淩:“你怎麼知道,萬一昨晚熬通宵了呢。”
梁威也因為這句話看向周志。不知道是不是職業病的關系,他的眼神自帶審視,就像在看嫌疑犯。周志立刻抬手做投降狀,“別這樣看我,就是不對勁才這樣說啊,每天去叫她都是在睡覺,怎麼今天就突然叫不醒了。”說完他問平月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