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月說是。每次去叫錢曉文確實在睡覺。
餘有為抖了抖煙灰,說:“去看看吧,別真的出了事。”一想到趙淑萍沒了,他就心有餘悸。
梁威第一個站起來,大步轉去隔壁,“錢曉文?”他拍著門叫。
沒人應。
周志說:“不對勁吧,睡得再死,叫了這麼大半天,也能應兩聲吧。”更何況最初是悅淩淩來叫的人,她那嗓子,他們坐在餘有為房間裡都感到刺耳,門拍得嘭嘭,像地震似的。
梁威直接擰門把手,很意外地開了。
繞過入門的金屬立櫃,入目就是錢曉文跪匍在一具屍體上,睡著似的,一動不動,像一尊雕像。冷白色的射燈打在他們身上,格外的陰冷森寒。
他們的身邊還有一張擔架,放著另一具開膛破肚的屍體。
梁威臉沉得嚇人。悅淩淩從背後探頭看一眼,登時爆發出尖銳的驚叫。
……
錢曉文死了。
說不清是怎麼死的,房間裡沒有搏鬥過的痕跡。她匍匐在屍體身上,那種姿勢,像擁抱自己的愛人。屍體枕下的擔架角落裡別著一個名字:胡浩。
另一具屍體的腳踝上繫著銘牌:蔡樂康。
不認識。沒聽過的名字。
梁威封鎖房間,不許任何人進入。已經死三個人了,傻子都知道兇手是沖他們來的。
他們需要警察,要警察來。
電話打不通,沒訊號。老式座機也打不出去,連電視都放不了了。
他們是甕中之鼈,一個接一個地死。
飯吃不下去了,大家心事重重,坐在餘有為的房間裡。悅淩淩慌慌張張,抬板凳砸落地窗。落地窗紋絲不動。
沒人有心情去管她。
周志說:“要不再談談12年的事?說不定能找到什麼。”
“12年關我什麼事!”悅淩淩一把扔掉板凳,“我才幾歲,記得個屁!”
張情掃了周志一眼,“兇手不會就是你吧?12年真要發生什麼,假設,假設說真關我們的事,你一直問,是想聽我們懺悔來滿足你的變態欲嗎?”
周志笑:“你這麼不願意提,不會真的做了什麼吧?殺人?”
張情的臉色菜如死灰,那一向似笑非笑的眼神陡然變得犀利起來。
周志:“猜中了?真殺人了?不是吧……”
張情哼聲:“殺了人還能坐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