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巧,他是建康二十一年的探花,而我是建康二十七年的探花。
當年夷州一見,沒承想我倆會有一日,頂著同一盞油燈商談國事。
我們之間,彷彿是冥冥中註定的糾葛。
他眼底有青色,說一句,便以拳抵唇咳兩聲。
良久靜默後,我倆同時道出兩個字。
「募捐。」
曹行知迅速執筆點墨:「我這便寫封摺子上呈陛下。」
我握住他的筆杆,止住他的動作。
未落的筆在信箋上洇開一滴墨。
搖搖頭,我伸出兩指將信紙挪到跟前,拿過筆。
「想直接從那些老家夥口袋裡討銀兩,怕是太難。
「此事,該由後宅入手。」
奏摺改為家書,目的地從皇宮大內改為三皇子府。
我落筆——佩沚,展信安。
……
家書寫完,交由曹行知過目。
他掃視一遍,眸光落在我執筆的腕口,突兀地滾了下喉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