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母臉上的笑容一僵,這小東西被那賤人養了一段時日,跟自己是一點不親了。
若不是大郎上回鬧了一場,讓她知道這孩子在他心中的分量,自己也不會想和他緩和關系。
原本想著小孩子好哄,自己說上兩句好話,他就能像從前一般,同自己重歸於好。
如今看他這態度,分明是哄不好了。
小沒良心的,怕是忘了自己姓什麼!
失了耐心,當即冷了臉道:“你既然不認我這個祖母,就別認我兒子做父親。”
又道:“這將軍府的嫡長子也不是誰想做就做的,等你父親娶了沈小姐,他們生的兒子才是這府裡真正的小主子。”
“若是不想將來討人嫌,就去侯府找你那不要臉的娘去,讓她把那男人伺候高興了,興許以後還能分你點家業。”
從她說第一句開始,閆昭就氣得渾身顫抖,聽到最後已是氣紅了眼。
突然就想起祖父在世時罵她的話,此刻張口就來:“臭婆娘,給你臉了,三天不打你,你就皮癢癢,天生的賤皮子。”
說著,還學著閆父當初的樣子,解下自己的腰帶,猛地揚起朝她臉上抽去。
閆母初聽他罵人的話,人都怔住了,那是閆父活著的時候常掛在嘴邊的話。
想起閆父,她不由得鼻子發酸,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那鑲玉的腰帶抽到面門上。
當下只覺疼痛非常,閆母就蹲下身去,一隻手捂著臉,一股溫熱的液體從指縫迅速滲透出來。
廳裡的丫鬟們見她眉角處鮮血滋滋地冒出來,頓時驚撥出聲,手忙腳亂地去尋帕子來給她止血。
閆昭看到血的瞬間,也是怔愣了一下,隨即又想起她對自己做的一切,又心生恨意。
他瞪視著閆母,聽到閆母的哭聲,竟覺得心中暢快。
伴隨著丫鬟們的驚叫聲,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
一股淡香隨風拂過,閆昭抬眼望去,只見一位身著月白軟雲紗裙的女子款步而來,紗袖輕揚,如同雲中仙子,不染塵埃。
女子快步上前,蹲下身子檢視閆母的傷勢,從袖中掏出一方潔白的手帕,輕輕按壓在閆母的傷口上。
此時,閆母看向她,哀泣道:“沈小姐,這孩子刁蠻狠毒的性子隨了他親娘,他連我這個親祖母都打,將來怕是也敢打你,你要告訴我家大郎,這樣的孩子留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