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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越愛越難在一起? (13 / 15)

“媽”你趕緊去攔你媽媽。

我三個出了你的家,到了樓道里。

“她該給你回信不讓你元旦來。”那男生說。

我看著自己的腿不知道為什麼它自己冷冷地動了,冷冷地邁出樓門口。你看著我的那條冷冷的腿。

“我就想讓你說句話。”我說。

“我說!我說!”你冰冷的聲音對我說,“我什麼時候都選者他不選者你!”

我立刻轉身走了。到了旅館,躺在床上。外面街道上,大卡車轟隆隆地駛過。我覺得它們是從自己身上開過去的。

4

在旅館輾轉反側一個晚上沒有睡好,第二天醒來精神恍惚,我覺得這象一場夢。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這樣?我又錯在哪裡了呢?回頭想想,還是覺得你是愛我的,而且愛得情不自已。我決定去學校找你。可是我的心情惡劣,表情嚇人。走在青島的大街上我都不敢抬頭看人。越接近你的學校,我的心越覺得受傷。就返回了青島火車站。我象一個遊魂在車站大廳裡有遊蕩,沒有了軀殼。或者只剩下一個軀殼,精神魂魄已經留在不知道在哪裡,也許留在了你房間裡,也許在青島的大街上游蕩。我所傾盡全身心的愛情,我自以為是的愛情結果竟然是這樣。我沒有料到。我真不甘心。我不相信你真的是不愛我。

回到濟寧市濱海縣我病倒了,我在三中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身體癱軟,想坐起來,但是不能。就那樣躺了兩天兩夜。同宿舍的秦東給我買了飯菜,餵我,但是不能吃,吃了就嘔吐。我得了什麼病呢?我是要死了嗎?挺了幾天,到第三天半夜,我掙扎著折起身,慢慢地扶著床沿下了床。然後扶著宿舍的牆慢慢地挪動腳。我還不能行走。只能一點一點地挪動。練了幾個小時,能行走了。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病,如果是病,我為什麼沒有吃藥沒有打針就好了呢。如果不是病,怎麼這幾天是這樣?

繼續給學生上課,我知道自己有一雙大眼睛,一雙憂傷的大眼睛。我的眼睛象兩個傷口,憂傷地看著窗外。就這樣過了兩個星期。我給你寫了一封信,信中說我不該發火,我做的事情無法挽回。覆水難收。

然後我又去縣城郵電局,在公用電話亭裡給你的學校打電話。

我說對不起。你輕鬆地說沒事。接著你問:“你在青島嗎?”

你以為我會再去青島嗎?你認為我醒悟了,正在青島要找你。

我怕你難過,想讓你平靜,就又寫了一封信,在信中說希望你恢復以往的寧靜。

二十多天後我第三次去青島。

5

這次逃票出站,沒有沿著鐵路往回走很長的路,因為我發現了一個容易出去的地方。是一段低矮的圍牆。我爬上圍牆,站在牆上,縱身一跳,下意識地揚起兩隻胳膊,象只黑色大鳥,一個正專心在牆外的垃圾堆中尋找東西的人驚恐地看著一團黑影從他的頭頂高高地落下;而他也嚇著了我,使我大吃一驚。

我在火車站附近的一條街燈下站住腳,從包裡摸出一張青島旅遊圖。旅遊圖還是上次來這裡時候買的,一直留著,這次作為備用品隨包帶著。於是憑地圖他坐車到了你的學校附近。看到附近有一家賓館,叫匯文賓館。賓館是一座四層樓,賓館樓的前面懸掛著一排排的小彩燈,有幾千顆。這是個中等型的賓館。應該算不上星級,但就是這樣的我都不敢去裡面打聽,住一晚一定也貴得很。你就說過。我過路人似的從賓館前走過,向裡望了望,然後又走回來一趟,確定不宜住。我明白了:凡是地圖上標出名字的賓館都是條件好,價格高的。上次住的那樣的私人旅館,地圖上肯定沒有。

我便想再找個私人旅館,可是轉了一大圈,沒有找到。這塊區域,街上沒有燈。商店和住戶也熄燈了。碰到一個大個子醉漢,搖搖晃晃,走走停停,肚子一挺一打嗝。我有些害怕,遠遠地躲著繞過去。

終於找到一傢俬人旅館,八塊五一晚。

第二天早上醒來後,我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合計著自己該怎麼做:一是直接去你家。這個不行,因為上次在你家吵架了,你最後的一句話對我是個絕對的傷害。二是象上次一樣先給你打電話,看你有何反應。學校現在放寒假了,打電話只有向你家裡打了。因為不知道你家的電話,也不知道你家的電話用誰的名字登記的,所以在向旅館主人要了電話薄後,我就蹲在走廊裡的電話機旁翻找,找到私人電話欄。私人電話欄裡喬姓的共十六家,就一家 一家把十六家的電話抄到紙上,一家一家撥打。通了的,便問人家:喬虹在家嗎?對方回答:這裡沒有叫喬虹的。就把這家從紙條上劃掉。一個多小時下來,劃掉了六家 ,剩下的,三家始終佔線,一個是空號,其餘的沒有人接。停了一會兒,再這樣找,又排除了兩家。如此反覆,兩個多小時後,十六家都不是。難道你家的電話用的是你媽媽的姓?你媽媽姓什麼我是不知道的。

再向你的學校裡打,雖然放寒假了,但是還有人接。我就問:我知道你家的電話號碼嗎?電話那邊說不知道。

我於是從你學校門口開始,憑著記憶尋找你上次領我走過的回家的路,雖然記憶有些模糊但幸運的是走對了。找到了那座樓。我一點一點走近,穿過等車的人群,再拾級而上,但是到了樓門口就停下了。內心憔悴,無法舉步。就那麼站在樓外,不知道如何是好。後來我就閃開到樓門口的東邊去,站在樓前,朝樓門口望著,希望你能碰巧出來,或者從外面回家。

後來看到你的爸爸走出了樓門,他大概是去上班。他看到了我,繼續向外走。但是他走了有兩分鐘又回來了,直接回家,在家裡呆了有幾分鐘,又從家裡走出去。我沒有同他打招呼,他也沒有過來同我說話。我覺得呆不住了,就回到旅館,躺在床上看電視。

到了晚上,我覺得在旅館待著,倒不如去你家門口守候,說不定就守著你了。那天晚上陰天,黃昏時下過小雨,出了旅館就感到了潮溼。幾處傳來了鞭炮聲。我想起了你對我說過臘月二十三是這裡的小年。我這次不想先到你的學校門口,不想走你領我走過的路。我想直接從旅館朝你家的方向摸索。鞭炮聲 逐漸多了起來,空氣裡混合了煙霧和火藥味。夜裡冷多了。我雙手戴上手套,上了鐵掌的皮鞋底落在已經磨得光滑的石板路上嗒嗒的響。青島的街道都有彎,零碎不成體統。每到交叉路口,我略一打量,便出了一條街拐入另一條。也不問問行人。相信自己的直覺和方向感。煙霧濃了,三五步外看不清人。整個城市都在放鞭炮 。一處處混濁的紅光。街上人很少。間或有幾個小孩子站在路旁放鞭炮,另有零星的成年人蹲在街道旁燒火紙。

後來我越走越覺得不對,四十分鐘過去了,還不見你家附近的街道。我拿出地圖,地圖上有我上次標出的你家所在的地方,你家是在包頭路。於是我不段地向人打聽包頭路在哪。

找到你的家時,我沒有停下腳步,因為你的男朋友正站在你家門外,面朝外,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裡。他看到我時,他立刻轉過身去。他在你家我當然也就原路返回了。我當然不願意見到你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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