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膠州灣在青島的西南吧?”我問。
“在東面。”
你這麼一說,我有點糊塗了。我從口袋中掏出青島地圖,在你面前展開,頭湊在一塊找。是在西面。
門開了,那男子走進來。你縮回身子,坐得與我比原來拉開了一些距離。我立刻感到他一直站在門外偷聽。
我把地圖折起來。他去倒茶,勸我喝茶。我感到憤怒。我坐在那裡,不喝,也不動,眼睛虛幻地望著窗子。
你坐回床邊,不時望著我,臉漸漸地象紅透的蘋果。他伸過手,用手摸了一下你的臉。
“你看你的臉。”他對你說。
“我的臉紅了吧?”
“去照照鏡子。”他說。
你出去照鏡子,回來站在他面前,把臉湊過去。
“還紅嗎?”
我覺得肉麻。心漸漸地硬了。你在床邊上坐了一會兒,可能感到了不安,從床邊慢慢地向裡退縮,一直退到牆。依然血湧在臉,茫然無措地向我這裡望著。我抓起桌子上的手套,站起來,朝你恨恨地瞪了一眼,便向外走。
“找個旅館。”你很快地說,聲音裡有點驚慌。
你跟了出來,所以他也跟著。
“不送了。”你走到門廳門口,站在那裡說。
“你出來一下,”我站在樓道里,望著你說。
“出去做什麼?”你問。
“同你說句話。”
“你說吧。”
“你出來。”
你在考慮。
“我回去穿棉襖。”你說。
你經過那男子進去了。出來時披著他的防寒服。在房門口那裡,你被他攔住了。他把你推回去。
“你走吧。”那男生過來擋在我面前說。
他叉起腰,恰好把門口堵住:“我奉勸你不要再來找她!”
“你奉勸我?!”我推開他的胳膊,衝了進去。你正要進你的房間。這時迴轉身。喬叔站在門廳裡,大概聽到動靜了。
“同學一場嘛!”喬叔說。
喬姨從南邊客廳裡衝出來,嘴裡叫喊的是什麼,我沒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