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
如意!
樹椏 1990年12月6日“
這是樹椏第二次主動約可南。第一次是她搬宿舍,那次高華也在。高華說過:看不出你們倆之間有那個意思。可南覺得兩個人之間的事情,別人怎麼知道呢?但是當可南與樹椏一起抬她的床去另一個樓時,可南覺得可南兩個人只是在抬她的床,沒有感情的流露。兩個人都冷冷的。是可南只在不見她時才愛她,見了面卻不來電嗎?而她見可南的冷漠的狀況便關上心門。不小心時才流露出來。流露出來時是多麼真摯動人啊。常常令可南迴來時一個人回味很久。可南愛的是她愛可南的樣子,而不是首先去愛她嗎?
如樹椏所約,可南星期五去山大找到樹椏,一起乘火車回濱海縣的家,一路無事。當可南下了車到濱海縣時。樹椏在濱海縣火車站用公用電話給她爸爸打電話。接通電話時候,樹椏動情地抽泣著說:“爸爸,來接我吧,我下火車了。”可南不知道她為什麼動情地抽泣,是她與她爸爸感情太深?還是一路可南沒有表現出應有的表現令她傷心了?可南和樹椏兩個站在火車站廣場上等她爸爸來。她的樣子深情著。“站在街頭,我們最象一對戀人。”可南後來寫的散文詩中的這一句就是寫的這一時刻。一輛轎車開過來,停下,走出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樹椏叫了聲爸爸。那他就是濱海縣人民醫院的院長了。記得他當時問可南的爸爸幹什麼,可南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我的家在大河鎮。”可南的爸爸早就去世了呀,他幹什麼呢。可南家在農村,可南的爸爸活著的時候,在濱海縣東部山區地方區隊裡打過日本鬼子,後來在村裡當個大隊幹部。樹椏說:“爸爸,把我同學送到汽車站”於是可南也上了他爸爸的轎車。
都是零碎的記憶,不知道讀者您能不能看下去。
在北京昌平上中國政法大學的陳源來濟南玩時對可南說:“你缺乏一種勇氣。”可南說可南經常從山師往山大跑,站在樓下等樹椏,怎麼是缺乏勇氣呢?陳源說是另一種勇氣。可南當時似懂非懂,後來可南想是談戀愛的人身體親熱的勇氣吧!可南想自己是想自然而然,無為而為吧。
那次與樹椏一起回家,可南又與她約好,星期天下午坐317次火車回濟南。樹椏的爸爸和她姐姐一塊送她上車。排隊進站的時候,可南和樹椏被她爸爸和她姐姐隔開了。可南覺得這有一種意思在那裡。在回去的火車上,樹椏拿出來從家裡帶的東西給可南吃,可南伸手就去拿。看了可南的黑指甲,樹椏皺了下眉頭。
等到火車到達濟南時候,燈火已輝煌。良辰美景,可南不禁心裡激動,伸手攬住了樹椏的腰,她立即魚一樣地滑脫了。可南不知道為什麼。又迷惑了幾天。
可南前面說過可南在濟南上大學的八九個高中同班同學是經常聚會的,私下地可南與樹椏的見面也是經常的,可南他們倆看電影、滑旱冰、逛花園。樹椏在山東藝術學院學舞蹈的時候,她還讓可南送她回學校。可是可南為什麼沒有成功走到一起呢?真該寫成小說,精雕細刻,一點一點地分析思考。可惜可南對好多場景,好多對話都今天忘記了。不象當時,當時可南躺在大學宿舍的床上能一連回憶出幾天以來的事情,細緻到她說話的表情、神態、語氣、動作、衣著。可南就那樣反芻。
大學的時候的文章有幾篇散文詩是寫樹椏的,現在複製如下:
“ 意想不到
“ 意想不到的是我愛上了你。這真令我吃驚。要知道起初我並未對你在意過。無心愛你。當我在我的日子裡走著走著的時候突然發現我已離不開你。令人驚異的是這一切進行在不經意之間。
“ 你不是我想像中的任何一個,超出我的想像所及。你使我所有有關愛的經驗立刻蒼白。眼睜睜,我看著自己跌進你的深淵。
“沒有誓言和表白——不是害羞,而是感到俗氣和多餘。對確鑿的控制和手腕可南們充滿了不屑。
“愛,並且給你自由。誰能理解我們之間的奧妙。失去你,我將無精打采;沒有我,你將黯然失色。只有你我結合,這世界才美妙起來。心靈和身體,當我們接觸在一起,便有那麼多新奇的東西涌出,令我們驚喜。
“無論遠和近,我都這樣平靜地望著你,滿是我的溺愛和嬌慣。可是為什麼你我都受不了對方的傷害?每一次我都覺得自己錯了,不合理地對待了你。任何時候都不致象如今如此牽掛著你。再也捨不得惹你傷心流淚。僅是你的純情就足以使我幸福一生。
“從書中我讀過一千個激動人心的故事。因此我的偶像一天天在我心中變得盡善盡美。然而,難道不是因為它,這偶像,才使我在現實中越來越失望?難道不是你才使我懂得:偶像只是生長在蒼白的紙之中,僅僅依賴於文字的一種排列。令我割捨不下的只有你,你這任性的愛哭泣的小姑娘!
“ 就這樣讓我愛起來象個孩子。我滿臉通紅,心慌意亂。不知所措是多麼甜蜜。愛情如此激動人心。我笑、跳或者哭泣。就連憂傷也那麼美麗、真實。
“ 一次次失望過,痛心過,遭受挫折。然而仍然沒有學聰明。冷靜去愛?別陷得太深?我知道自己無法做到。愛情自你處降臨,佔據我,令我迷醉。我的肢體洋溢著蜜意。因愛,我變得如此真實和美麗,每一言行都意味悠長。
“ 我們還在乎什麼?過去和以後的日子已無法顧及。在這裡,現實如此銷魂。愛,去愛,我傾注整個身心。
“ 時光啊,請你稍留!
1990年山師圖書館閱覽室
“詩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