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掌心溫暖,驅散了覓瑜在讀書時升起的點點寒涼之意。
她漾起一個乖順的笑,倚進他的懷裡。
“瞻郎心情煩躁嗎?”
盛瞻和撫著她的背:“紗兒看不出來?”
“看不出來……紗兒還以為瞻郎不在意這本書,覺得它是一個笑話。”
低緩悅耳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它的確是一個笑話。”
“——但同時,它也暗藏著一線殺機。”
覓瑜一驚,仰首看向他:“這話怎麼說?”
約莫是得了她的控訴,盛瞻和的神情不複先時漠然,耐心地同她解釋:“正如你先前所說,此書著實詭異,彷彿有未蔔先知之能,然而它又在最開始就錯了,令人摸不著頭腦。”
“是。”她應和,“這也正是我想不通之處。”
盛瞻和瞧了她一眼。
“不。”他道,“你想過。”
覓瑜心頭一跳。
“……瞻郎此話何意?”
“你定然想過,”盛瞻和道,“若我與十弟沒有生來背負不祥之言,金尊玉貴地長大,是否會像書中所寫的那般,張狂無度、殘酷無情。”
覓瑜忍不住一陣心顫。
沒錯,她是這麼想過,雖然這個念頭轉瞬即逝,但她真的想過。
他怎麼知道她的想法?還知道得如此篤定……是他太過瞭解她嗎?還是他善於揣度人心?他……在某種程度上,和那本書一樣令她感到畏懼。
“紗兒知道……”她感受著他手掌的熱度,努力維持住聲線,“瞻郎……不會像書中那般……”
“瞻郎自六歲起被立為太子,處高位、享尊榮,都不曾動搖心術,仁德之名廣布,群臣無不敬服,便是自出生始就為太子又怎樣?”
她細著聲,似要為他洗涮冤屈,打抱不平般道:“瞻郎與書裡的那個人……才不一樣。”
這是她的真心話。
誠然,她有想過,如果盛瞻和從一開始就是太子,受帝後寵愛,會不會不像現在這麼謙和,但怎麼想,她也無法把他和書裡的太子聯系起來。
就是奇王也不行,奇王的性情是頑劣了點,但不代表他不是一名正人君子,她曾數度與他獨處,他如果有什麼不好的心思,她豈能平安到現在?
雖然她並不認識真正的奇王,但奇王本身就不存在,讓人如何比較?
這也是書中一個說不通的點。
歷來王侯封號以地名為基,奇王這個封號是獨有的,因為盛瞻和而存在,沒有身患臆症的太子,就不會有封號t特殊的奇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