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不等孟姚飛反應過來,她就把所知實情抖了個清楚。
原來,這正虛觀表面上看著道貌岸然,實則私底下一直做著勾欄尾巷的勾當。
且比勾欄更要可惡,那些遭受迫害的女子無一不是良家婦女,她們懷著一腔誠心來上香祈福,卻被一碗茶水迷倒,在這供奉諸家仙神的道場裡失身強匪。
迷藥藥效強烈,不僅能迷糊得人神志不清,在心火難耐的驅使下做出迎合之舉,醒來也難以記起發生了什麼。
在事成之後,觀中人還會清理她們的身體,確保不留下痕跡,使得那些女子即便發覺有什麼不對勁,也只會認為做了一場春夢。
畢竟,誰能想到,在這樣一座莊嚴肅穆的道觀裡面,有著如此下作的勾當呢?
為了避免事情暴露,正虛觀還有一套嚴格的選人標準。
那些進觀時需要清場的高門世家,自然不敢招惹;和一大幫親朋好友一起來的,也不會選中;唯有那些形單影只或是攜一二親友來的婦人香客,方為首選。
當然,標準因人而異。
有時客人想要嘗試雛兒,道觀也會給他們挑選幾個小姑娘。
這些女孩多來自山腳附近的普通人家,不通人事,就算醒來發覺身上不對勁,也不會明白發生了什麼,又被玄異之言一鬨一嚇,便是說什麼信什麼了。
有時客人玩膩了尋常婦人,想要用點新鮮好看的,道觀也會想法弄來一二。
當然,這得看客人與香客的身份,倘若前者的身份不及後者高,一旦鬧出什麼事來兜攏不得,那道觀t是萬萬不敢起賊心的。
而若是像今日這般,前者為道觀常客、孟大學士之子,後者為京外人士、商戶妻子的,便會有膽大的起了賊心,賺這一筆腌臢錢。
也不知是巧還是不巧,放在平時,像這等年輕夫妻一起來且手腳大方的香客,靜愁一般不會動心思,只安心賺香油錢。
偏生今日孟公子也來了道觀,他是觀裡的常客,打賞一向豐厚,但眼光挑剔,看不上尋常婦人,需得貌美的女子才可。
這對夫妻中的夫人又生得實在好,細柔的身段連她這個女子都移不開眼,何況男子?
靜愁敢肯定,她若促成了這樁好事,孟公子一定會格外滿意,賞銀翻個倍都是少的。
最妙的是,這是一對來求子的夫妻,即使那婦人在醒來後察覺不妥,她只消說此乃祖師於夢中賜子,想必其也不敢多說什麼。
那夫人看起來也不是個性烈的,就算沒有相信她的鬼話,大抵也不敢鬧開。
真的鬧開了也不怕,這對夫妻是從江州來的,在長安人生地不熟,鬧不到哪裡去。
世間男子又大多薄情,觀中甚至不需要多費銀錢,只消予一兩位美人,讓這位公子爺也嘗嘗其中妙處,便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說不得從此以後還會多一名恩客。
如此一本萬利的買賣,靜愁豈能放過?
當下,她使出慣用手段,把夫妻倆領去燃著特殊薰香的廂房,奉上加了特殊用料的茶水,說上一通胡言亂語,哄得夫妻二人分開休息。
她再通知孟公子前來擷花,如此便可靜待事成,錢財到手。
哪知這對夫妻身份如此尊貴,竟是太子殿下與、與——她要是早知道這一點,就是再給她一萬個膽子,也不敢這麼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