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出與她有關倒不難,神妙真人出現的時機太巧,就在他們大婚前夜,又有天府星和東南方兩個佐證,很容易就能聯想到她。
可是彙氣之眼處西——這幾個字,他是怎麼推算出西院的?
盛瞻和道:“正月時,我上你們家提親下聘,曾被岳父領著在府上游覽,路過一趟西院。”
這事覓瑜記得,原本是她娘親的主意,讓她領著他逛一逛,說說話,增進一下彼此間的瞭解,免得她連要嫁的夫君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都不清楚。
雖說她曾與奇王的他相處過一個多月,但她要嫁的是身為太子的他,兩者不盡相同,她提前瞭解一下沒有壞處。
然而那時的她因為害羞,沒有在第一時間應下娘親的話,等她準備點頭時,她的爹爹已經搶先一步攬下差事,她也只能作罷。
當天晚些時候,祝晴差點沒把趙得援的耳朵扭掉,罵他:“太子殿下是向紗兒提親,不是向你!你巴巴地湊上去做什麼?破壞你女兒的姻緣?”
趙得援一邊叫疼一邊喊委屈:“疼疼、夫人輕點!哎喲,我這不是為了避免冷場嘛,你沒看當時紗兒那鵪鶉樣,叫她半天也不應,讓人家殿下怎麼想?”
祝晴更氣:“你女兒要是鵪鶉,你就是熊瞎子!你只看見了紗兒在開頭不應聲,沒看見她後來要點頭答應?你這眼睛長來做什麼的?”
“哎喲喂——疼,夫人,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明日!明日我就請太子殿下過府,讓紗兒領他遊園,如何?哎哎哎,夫人別擰——”
教訓完丈夫,祝晴又轉頭說她:“你也是,從前和奇王殿下相處時不是好好的嗎?怎麼今日換了太子殿下,你就不會說話了?”
她糾纏著十指,忸怩地回答:“奇王、奇王與太子殿下不同……”
“有什麼不同?他們不是同一個人?”
“奇王又不是女兒的未婚夫婿……”
“就是,紗兒是個姑娘家,害羞是正常的。想當年我向你師父提親時,你不也羞得不理我了?她這是隨了你的性子,怪不得她。”
“好啊,這還成了我的不是了?”
“哎喲喲,疼疼疼——為夫錯了,為夫真的知道錯了,明日我就把太子殿下請來,夫人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盛瞻和沒有再被請來,納彩是六禮中的壓軸禮,再之後就是迎親,在此期間未婚夫妻不得見面,覓瑜也有許多規矩要學,更是沒時間去想別的事。
直到大婚前夜,他們才見了第二面,有了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交談。
想遠了,覓瑜把思緒拉回來,看著盛瞻和道:“然後呢?瞻郎在路過西院時,遇到了什麼奇怪的事嗎?”
盛瞻和道:“沒什麼奇怪的,就是看了一眼,聽岳父說了兩句。”
覓瑜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她的爹爹雖然在審問犯人時言辭鋒利,能逼得人崩潰,平日裡卻頗有些不著調,尤其在涉及家人時,總是語出驚人,氣煞人也。
盛瞻和又特意點了此事,想來她的爹爹沒有說出什麼尋常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