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的瞻郎很是過分,像變了一個人,一點也不體貼,一直壓迫紗兒,動作粗魯……簡直就像是那本——”
她的話音戛然而止。
她忽然意識到有哪裡不對。
自醒來後,她一直以為那個夢是她胡亂做的,是因為他在睡前折騰得她過分了,才會導致她在夢境裡也遭遇那麼離譜的事。
然而現在想想,夢中的場景頗為熟悉,尤其是她腳腕上的金絲鐐銬,不正是那本邪書的開頭部分,太子為了防止趙氏逃跑而做下的措施嗎?
霎時,她尷尬極了,連忙縮回手,想要離開他的懷抱:“我、瞻郎就當我什麼都沒說過——”
盛瞻和阻止了她。
他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抱著她的背,將她十全十地往懷裡攬住。
接著,他湊到她的耳邊,發出一聲輕笑:“原來如此。”
溫熱的呼吸傾灑在她耳畔,激起一陣滾燙,她一定是臉紅了。
她瑟縮著:“瞻郎……”
一片如羽毛輕的吻落在她的耳畔。
覓瑜心中升起一陣強烈的後悔。
他接下來一定會笑她,藉著這個由頭再折騰她一遍,早知道她就不同他說了,禍從口出,果然古人說的話都是有道理的——
“看來紗兒受到那本書的影響,比我想得更深。”出乎意料的,盛瞻和沒有更進一步,只是單純地抱著她,摟她在懷裡。
“不如之後的幾日,我們分開休息?”他詢問,“也許見不到我,你會感覺好一些。”
“什麼?”她大為意外,等反應過來他的意思,連連拒絕,“不、不可以!這件事同我們分開睡有什麼關系?”
他們雖然出了新婚燕爾,但也沒有成親多久,他怎麼能和她分開睡?讓外頭的人怎麼想?太子妃嫁進東宮短短不足兩個月,便失寵了嗎?
而且、而且她也已經習慣……和他同枕共眠了。
從前在閨中時,她覺得一個人自由自在,沒什麼不好,剛嫁給他前兩天,她還不適應身旁多了一個人,每晚都是因為疲憊才沉沉睡去。
現在,大抵是他們睡在一起久了,她已經習慣了身旁有他的溫度,習慣了清晨醒來時面對他的微笑,明白了為何俗語道“夫妻共枕眠”是人生一大幸事。
再要她離開他,回到一個人安寢的日子,她……她真有些捨不得。
盛瞻和握住她的手,安撫:“那本書裡寫了太多男女之事,你見到我,經歷這些事,很容易想到這上面,尤其是在你受影響最深的這兩日。”
“等過兩日,你的情緒淡了,受的影響淺了,我再搬回來,嗯?也免得你再做什麼稀奇古怪的噩夢,受到驚擾。”
覓瑜還是不肯:“我同瞻郎一塊看了那本書,若是我會因此受到影響,瞻郎不是也會嗎?憑什麼獨獨說紗兒一人……再者,也沒有夫妻分開睡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