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失笑:“哪裡沒有夫妻分開睡的道理?不說別人,只說父皇和母後,不就是分別就寢在紫宸殿和長春殿?”
“我、我不管。”她倔強地抿著唇,細聲爭辯,“在紗兒孃家,爹爹和娘親就是住在一個院子裡的……我是爹爹和娘親的女兒,自然也要和他們一樣……”
這是她頭一次與他爭辯,且是強詞奪理的爭辯,一顆心緊張地砰砰直跳。
她知道,以他對她的寵愛,他不會因此而生氣,覺得她無理取鬧,但她就是緊張。
她的性子到底太軟了,從前覺得這是上善若水,不爭萬物,現在,哎……
幸好,盛瞻和從來不會叫她失望。
“好。”他含著無奈與寵溺地笑道,“紗兒不願,我就不搬,往後你若嫌我礙眼了,可千萬記得今晚的承諾。”
覓瑜不解,她只是在同他講道理,何時變成了承諾?且他若是鐵了心要和她分開,便是她再有千百個不願也沒用,他素來只會依他自己的心意行事。
現在這般,能被她輕易說服,不過是他心裡也不想這麼做罷了。
她算是看明白了,這位太子殿下只有面上仁和,實際上強硬得很,一旦認定了的事情,誰的面子都不賣。
嫁給這樣的一個夫君,也不知是她的幸還是不幸……
覓瑜依偎在盛瞻和的懷中,輕言細語:“既然瞻郎向紗兒討要承諾,那紗兒也要向瞻郎討一個承諾。”
“好。”t盛瞻和道,“你說。”
瞧,他從來不會滿口答應,只會先聽了她的要求,再做決定,能有一個“好”字,已經是她天大的殊榮。
她愈發細聲:“紗兒夢見的那些……都是因為看了書才有的,不是因為紗兒喜歡那麼做……瞻郎可千萬不能誤會……”
盛瞻和悶聲笑了。
“原來紗兒是在擔心這個。”他道,向她做出承諾,“好,我答應你,不會誤會,更不會對你這麼做。”
“且紗兒不是在白日裡才信誓旦旦過,我與書裡的那個人不同嗎?怎麼不過一個夢,就令你無法安心了?”
她細細哼聲,不安分地在他懷裡扭動了一下身子。
“白日裡,紗兒那般說的時候,也想不到瞻郎會在晚上同我、同我嘗試書中之道……若我早知瞻郎的這份心思,便不會那麼說了……”
盛瞻和繼續笑著,用手指梳理她的長發:“紗兒不喜歡我那麼做嗎?”
她繼續哼聲:“紗兒從來沒說過喜歡……”
他道:“可你之前的表現,似乎不像是這麼回事。”
覓瑜的臉一下子紅了。
她回想起當時的情景,的確,她雖然哭得厲害,渾身不斷顫抖,但在動作間還是迎合他的……
但這也不能怪她——他又不許她拒絕,又不許她退縮,她除了迎合他,讓自己不那麼難受,還能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