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嫵嫻嘆息:“身病好養,心病難醫啊,也不知宋夫人什麼時候能想開一點……”
入夜,東宮寢殿。
覓瑜同盛瞻和聊起賞花宴。
與晏嫵嫻的一番交談,讓她心裡存了點事,在言語間便帶出了些許。
盛瞻和自是察覺到她的心不在焉,詢問詳情。
她想了想,宋夫人之事雖不好對外言明,但他們夫妻兩個談些私密話不要緊,遂把白日裡聽聞的訊息說了。
盛瞻和聽罷,沒有發表什麼評價,只道:“紗兒若是覺得擔心,可以去太師府上探望一二。”
她訝然:“我可以去嗎?”
他道:“自然可以。我說過,長安城裡沒有你不能去的地方。”
“不,我的意思是……”她斟酌著言辭,“我與宋夫人沒有什麼私交,趙家與太師家也沒什麼交情,突然上門探訪,會不會讓太師與宋夫人生出誤會?”
“誤會什麼?誤會你是特意過去看熱鬧的?”
覓瑜誠實點頭。
盛瞻和微微笑了。
她有些不自在地扭了扭手:“怎麼了?我、我這個回答很可笑嗎?”
“沒有,我只是覺得這樣的紗兒很單純,很討人喜歡。”他牽過她的手,放在掌心裡細細摩挲。
“論理,你是該去太師府上一趟。太師位居三公,他唯一的女兒出了事,你身為太子妃,理當代母後上門探望,以彰顯天家恩德。”
覓瑜不意他會這樣說,呆了一呆,霎時緊張起來:“還有這種規矩?我、對不起,瞻郎,我不知道——怎麼辦,我現在去,是不是有些太晚了?”
“別著急。”盛瞻和安撫她,“我只是說論理,沒說你一定要去。”
“那自然還是去一趟比較好。”她道,“去總比不去強。可是我——我真的不知道有這個規矩,我——”
“你才嫁進來東宮,不知道這些很正常,是我沒有告訴你。”盛瞻和道。
“宋夫人剛得救那會兒,母後下旨安撫時,你便該領著中宮懿旨上門探望,但我攔住了母後,叫她打消了這個念頭。”
覓瑜不解:“為何?”
他回答:“明面上的理由,是宋夫人一事不宜聲張,無論賞賜亦或安撫都不可大張旗鼓,你又才嫁過來不到兩個月,不適合上門探望。”
她愣了一下,繼續詢問:“那實際上的呢?”
他道:“實際上,宋夫人一案與正虛觀一案牽扯頗深,坊間流言紛紛,我不想你和這二者扯上關系,尤其是在我們去過正虛觀的前提下。”
她一怔:“可是,晏大人不是把這件事瞞下來了嗎?”
盛瞻和溫柔地凝視著她:“我不想讓你冒一點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