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六 舊年胎夢
盛隆和的眉眼間俱是笑意。
“紗兒無需憂心, 我既然答應了你，就會踐諾。”他道，“昨晚也的確是我過分了些，你現在還好嗎？若實在難受, 這兩天你先好好休息, 我不碰你。”
覓瑜神色一亮：“當真？”
他挑起眉：“雖然你的反應令我傷心, 但我還是要說——當真。”
他颳了刮她的鼻樑：“這下你可能安心了？”
覓瑜抿嘴，壓抑著喜悅, 矜持地笑開。
“那、就這樣說好了, 你讓我休息兩天, ”她先是帶有甜蜜地回應，然後急忙補充, “不能臨時反悔，也不能言而無信！”
“不反悔, 也不食言。”他慵懶道, “還是說, 需要我起誓，你才能放心？”
“不、不用, ”她討好地表忠心, “紗兒相信夫君……”
主要是起誓了也沒用, 能不能遵守承諾全看他的良心……
盛隆和如何不知她的心思？但在這等事上, 他的可信度是不高, 她不相信他情有可原，所以他裝作沒有看出來，笑著親了親她，誇贊：“好紗兒。”
“不過，你到底有沒有傷到？”他的手掌探向她的腰肢, “還是讓我看看吧。”
她羞紅了臉，嗔怪地阻止：“夫君……！”
……
用過午膳，依照慣例，覓瑜需前往長春殿，跟隨太上皇後學習宮務。
臨行前，她吩咐青黛和慕荷，仔細給自己上妝。
盛隆和笑著在旁觀看：“紗兒天生麗質，縱使不施粉黛也容貌無雙，何必費這些工夫？”
這算不得是恭維話，因為覓瑜的確如他所說，眉不描而黛，唇不點而朱，一向氣色甚佳，很少塗脂抹粉，可謂殊色天成。
但今日不同，她已經在師長跟前沒了臉面，不能再被太上皇後看出來。
是以她沒有理會盛隆和的笑語，專心致志地梳妝打扮，只透過妝臺上的菱花鏡，送去含羞帶惱的一瞥。
接收到她的目光，盛隆和微微一笑，沒有多言，顯然很明白其中的原因。
稍頃，慕荷搽好最後一抹胭脂，請覓瑜觀鏡。
她左右端詳一番，確認自己看起來精神飽滿，不見半分疲憊之色，方才舒了口氣，漾容稱贊：“不錯，你們的手藝真是越發精進了。”
青黛伶俐笑道：“不是我們的手藝好，是殿下天生國色，就像陛下說的，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無論怎麼打扮都一等一的好看。”
覓瑜莞爾，眸光盈盈轉向盛隆和，甜聲撒嬌：“陛下，你看你，都把我的侍女帶壞了。”
“怎麼是壞？明明說的是實話，該賞。”盛隆和笑著，示意侍女下去領賞。
接著，他上前行至她的身旁，目光掃過妝匣，選出一枚金鳳銜珠的步搖，微微俯身，簪在她的發間：“這個顏色襯你今日的衣裳，你瞧瞧看好不好。”
步搖以金絲累就，間墜珍珠瑪瑙，華貴精巧又不顯繁複。微一偏首，便有日光照射在珠串上，色澤璀璨，熠熠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