覓瑜看著鏡中的自己,以及陪伴在身旁的他,嫣然恬笑道:“夫君的眼光自然一向是好的。”
盛隆和低頭輕笑,撥出溫熱的氣息:“現在知道叫我夫君了?”
她微紅臉龐,軟聲解釋:“在旁人跟前總得守幾分規矩……夫君也知道紗兒一向面薄,就不要計較這個了吧?”
“好,”他吻上她的額頭,“不計較。”
她輕嗔:“夫君!”
“怎麼了?”他噙著笑問她,似是在故作不解,又似是真的不明白,他這舉動有什麼不妥。
她嬌聲抱怨:“我才上好的妝,你別又弄花了……”
盛隆和有些失笑,但還是遂了她的意,道:“行,我不鬧你。其實就算花了也沒事,宮務什麼時候都能學,不在乎這兩日,大不了向母後告一回假。”
“那怎麼行?我又沒病又沒痛的,平白無故告假,豈不是在明晃晃地表示,我是因為別的緣故才學習不了?母後會怎麼想?”覓瑜拒絕。
她遲遲不見喜訊,本就有些辜負太上皇後的期望,倘若再不上心宮務,縱是太上皇後再怎麼寬厚慈祥,恐怕也會心生不喜。她不能這麼做。
遑論她有要事請教太上皇後,自然更加得去。
盛隆和不知她的這些心思,但也清楚她素來勤勉,除了他的索求,別的事情她都不會輕易躲懶。
因此他笑道:“紗兒願意去就去罷,左右不是什麼難事,我只怕你的身子支撐不住,回來後會越發覺得難受。”
覓瑜臉上一熱,羞嗔:“我會變成這樣,都是誰害的?”
“所以我讓你不要去,偶爾歇息一天,母後不會責怪的。”
“不,我要去……”
見她堅持,盛隆和便沒有再勸,橫豎她去的是長春殿,有母後關照,他不用太過擔心。
太上皇後也確實很照顧這個兒媳,一應宮務皆悉心講解,仔細傳授。
反倒是覓瑜因著心裡有事,聽得不比往日認真,甚至偶有走神的時刻。
太上皇後看在眼裡,停下教導,屏退宮人,溫聲詢問:“怎麼了?一臉的愁眉不展。”
她一驚,回過神來,連忙告罪:“兒臣惶恐,請母後恕罪。”
太上皇後寬和一笑:“無妨。”
又詢問她:“你方才在想什麼?母後喊了你好幾聲,你都沒有聽見,可是有什麼心事?”
“兒臣……”她猶豫著,斟酌道,“兒臣有一事,想請教母後……”
太上皇後慈祥笑問:“何事?”
覓瑜低聲道:“是關於陛下、陛下的……真實身份……”
太上皇後訝然斂了笑意。
“瞻兒?”她浮現出關切之色,“瞻兒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