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甜軟回答:“自然是在稱贊瞻郎,多謀善慮,智計雙全。”
盛隆和的神色愈發親近:“那我就在這裡多謝紗兒,對我有這麼高的評價。不過還是剛才那句話,你太高看我了。”
“我當時的處境雖然複雜,但也不至於小心謹慎到這一地步,連信裡的幾句話都要反複斟酌,不透露一點情況。”
覓瑜把臉頰貼上他的掌心,輕蹭:“可是,你原本就是為了裝作患病,才給自己寫信的……”
“那也不代表信裡的每一個字都要弄虛作假。”他摩挲著她的臉龐。
“而且你也說了,這是我寫給自己的信,在喜歡你這件事上欺騙自己,對我有什麼必要嗎?”
的確沒有這個必要,但是——
“難道你不怕信件被人偷走,發覺你對我的情意嗎?”她詢問道。
“你不是說,當時朝中情勢多變,為了避免牽連到我,才沒有對我表現出格外的關照,防止旁人察覺我們之間的關系。”
“你既然決定隱忍,便該隱忍得徹底一些,像這般面上不顯,信中卻明明白白地寫了,豈非失慮之舉?”
盛隆和失笑:“若是我寫給自己的信都能被偷,那我這個太子和奇王也不要當了,趁早在太乙宮出家保全性命吧,還爭什麼權、奪什麼勢?”
出其不意的回答讓覓瑜忍俊不禁:“瞻郎對自己這麼有信心?”
“不是信心,是事實。”
“現在看是事實,過去就是信心了。”
“那便算是信心吧。”他不甚在意道,“還是你想評價我張狂自大?”
她抿嘴笑著搖頭:“我不想評價,只想和你說說話,談論往事。”
盛隆和溫柔笑應:“好,那便說說話,談論往事。”
覓瑜於是繼續詢問:“當初我在看那些信時,瞻郎是什麼想法?可是覺得我傻乎乎的,格外好騙?”
“尤其是我指出信件的封數不對、少了一半時,你表面上感到驚訝,其實心裡在偷偷笑話我吧?”回想起那時的情景,她有些不快地癟了癟嘴。
“這真是天大的冤枉。”盛隆和道,可惜他的神情太過輕松,笑容亦不加收斂,看起來沒有絲毫說服力,“我怎麼會嘲笑紗兒?”
“那你在想什麼?”覓瑜不肯放棄,追問,“反正我不信你會一點想法都沒有。”
“好吧,我心裡確實是有一點想法。”他噙著笑承認,“但不是在嘲笑你,而是覺得你認真的模樣十分可愛,惹人喜歡。”
“若我那會兒的身份不是太子,需要維持著沉穩持重的形象,早在你低頭看信時就忍不住親你了。如今回想,當真是頗為遺憾。”
覓瑜一呆,臉頰浮現出嗔怒的暈紅:“你、你可真是——登徒子!”
盛隆和疏朗一笑,低頭吻上她的唇:“不是我自誇,當初的我的確稱得上一聲正人君子,無論心裡如何作想,面上始終對你以禮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