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她澄清,“紗兒絕無此意。”
他溫柔笑著,撫摸她的臉龐:“那就不要同我這麼生分。我與你夫妻一體,你能服藥,我也能服,說不定我服用的效果還比你要好。”
論及醫理,覓瑜總算有些回過了神,喃喃:“要懷孕的是我,不是你,自然是我服藥更為適合……而且娘親也未必敢給你開藥……”
他剛才的話一說出來,就連她都被嚇了一跳,何況旁人?她的娘親只是脾氣爽利些,不是膽大包天,藐視尊上。
得知他的這一想法,娘親只會驚嚇萬分,在私底下詰問她緣由,並責令她趕緊扭轉他的心思,而不是引以為榮,得意女兒深受陛下的寵愛。
盛隆和不覺得如何:“無妨,紗兒承襲岳母醫術,完全可以親自給我開方,再不濟還有鄒敬臨,他的忠心與水準都值得信任。”
問題的重點不在於這個——
“瞻郎為什麼一定要服藥呢?”覓瑜不解。
他反問:“紗兒為什麼要服藥?而你既然可以,我為什麼不可以?”
“這、這是因為,要懷孕的是我,不是瞻郎。”她有些磕絆地重複,“道理就是如此,無論去問哪個大夫,得到的回答都是一樣的……”
盛隆和道:“那我陪著你服。兩個人一起總比你一個人強。”
覓瑜張口欲言,被他搶在前頭發話:“你莫要說什麼男子服藥無用之類的話,我也是讀過幾本醫書的,明白幾分其中的道理。”
她只能訥訥應是:“是……是要強些……”
他露出一個滿意的笑:“那就這麼說定了,稍後麻煩你給我開張方子,還是讓鄒敬臨過來?順帶讓他看看岳母的藥方,查閱是否有缺漏之處。”
到了這會兒,覓瑜如果還不明白他的意思,就太遲鈍了。
她看著他,試探地詢問:“那……假使紗兒不服藥呢?”
他微笑回道:“那我自然也不服藥。”
果然,從一開始,他的目的就是這個——不讓她服藥。
覓瑜心裡一陣動容,他待她真是萬分關切,考慮到了方方面面。
她軟聲道:“紗兒明白,瞻郎是為了我著想,畢竟是藥三分毒,無事服藥傷身。但這藥方是娘親仔細斟酌後開的,只做調理身子用——”
盛隆和接過她的話:“真正的猛藥在後頭?比如你之前告訴我的、岳母還沒有開的第二副藥?”
覓瑜:“……”他怎麼總是喜歡讓人答不上來,是存心要刁難她,還是覺得她油鹽不進,講不通道理,幹脆冷嘲熱諷,不給她留面子了?
“第二副藥……是要猛烈一些……”她有些心虛地承認,旋即補充,“不過紗兒不一定會用,一旦有了喜訊,無論我在服什麼藥,都會立即停下。”
盛隆和似笑非笑:“計劃得還挺有條理,看來是經過了一番仔細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