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知道了……”
膳罷,宮人撤下席案,奉上香茗。
依照祝晴和鄒敬臨之言,女子孕中不可多用茶水,覓瑜的茶水便被換成了蜜水,裡頭加了幾味補身養氣的花露,喝起來別有一番風味。
她讓盛隆和也嘗了一口,得到後者“不錯”的含笑評價。之後,她捧著琉璃冰裂紋茶盞,小口抿著蜜水,與他說了幾句閑話,便拐到了兄長的親事上。
“娘親說,我在有孕期間要多走動,生産時才不會太困難。所以幾日後哥哥和嫻姐姐成親,我還是可以去觀禮,你不能把我拘在宮裡。”
盛隆和微挑眉峰:“這是岳母的原話,還是你潤色後的?”
覓瑜絲毫不虛。雖然她剛才說的話裡,只有前一句是娘親的原話,後一句是她自己加上的,但她現在有了身孕,正是嬌貴的時候,她一點也不怕他。
是以她很有底氣地道:“反正我就是要回家觀禮,你若不同意,我就一個人偷偷地回去。除非你有把握當天能寸步不離地守在殿裡,不然你攔不住我。”
盛隆和點點頭,明白了她的意思。
“古有挾天子以令諸侯,今有仗身孕以脅夫君,皇後殿下好氣魄。”他緩聲稱贊,“只是我有些好奇——”
他挑起她的下巴,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端詳著她:“你明知道只要軟言軟語地央求我兩句,我就會遂了你的意,為何還是選擇了這種強硬的表態?”
“莫非你從前的那些撒嬌歪纏,都是無奈之下的做小伏低,如今一朝有孕,終於能夠揚眉吐氣,展露本來的面目?”
見他浮現出熟悉的似笑非笑之色,覓瑜心中一顫,下意識想討好示弱,轉念思及自己的身孕,又重新鼓起了勇氣,梗著脖子回道:“是又如何?”
她被他壓制了這麼久,好不容易得了一塊免死金牌,當然要利用這個機會試探他的底線,說不定他就認識到過去的不妥,從此改過自新呢?
就算不行,她也沒有損失。她有孕不足兩個月,距離生産尚有大半年,她不信他到那時還會記著這件事,同她秋後算賬。
總之,她現在什麼都不用怕。
盛隆和的反應也證實了,她完全可以有恃無恐。
他松開手,一派無奈模樣地嘆道:“是啊,你現在有了身孕,唬不得說不得,我還能拿你怎麼辦呢?只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覓瑜心中一喜:“瞻郎的意思是……”
盛隆和給出她期望的回答:“大舅兄成親當日,我陪你一道去觀禮。”
“只不過你要聽我的話,不能自作主張,不然我縱使忍不下心說你,也要請岳母來幫忙教導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