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十七 前世今生
盛隆和緊了緊懷抱：“那紗兒便好好感受一下真實的我。”
覓瑜忍俊不禁, 嬌笑輕嗔：“瞻郎可真是不知羞……我又沒說是哪裡恍惚，怎麼就自信指的是你？”
低沉悅耳的笑聲自她的頭說，覺得哪裡恍惚？”
“我不告訴你。”她抿嘴笑道, “我倒是有些好奇高小公子, 怎麼敢告訴瞻郎這些事？難道不怕你認為他是在妖言惑眾, 像誅滅施不空一樣誅滅他嗎？”
“高守文在一開始的確沒有打算告訴我。”盛隆和道，“但我靜靜地瞧了他兩眼, 他就什麼都說了——我也沒有想到, 我能有那麼唬人。”
覓瑜才不信他不知道自己威勢深重, 尤其是他面無表情著一張臉的時候，簡直能把人的渾身冷汗都嚇出來, 想來高小公子受到了一番不小的驚嚇。
“那……聽了高小公子的故事之後，瞻郎對他可有什麼表示？你相信他的故事了嗎？”她詢問。
“我信了, 但沒有告訴他。”盛隆和道, “尋常人怎麼會對這種玄異之事接受良好呢？所以我什麼都沒說, 收下了畫卷，便讓他退下了。”
覓瑜若有所悟：“因為高小公子不知曉邪書與光景之事, 所以對他來說, 這個故事只是他前世的經歷嗎？而瞻郎也打算讓其止步於此？”
他頷首：“有些事情, 旁人不必知道得太多。”
覓瑜也贊同這一說法, 但她還是覺得有些恍惚。
從高守文的視角來看, 那位老道所說的“天下共主歸位不正”之言，的確可以印證到九皇子與十皇子的身上。
前世的九皇子專橫無道，不似今生的十皇子誅妖正邪。高守文由此認定十皇子是天命之人，是真正的天下共主，在情理之中。
但根據通達道人的說法, 以及盛隆和的確認，九皇子與十皇子本為一人，只是因分魂之故才成了雙生兄弟。
所以“歸位不正”這一句話，莫非指的是他們前世的魂魄不曾融合，導致缺魂失魄的兄弟倆性情乖戾，並最終造成道法失衡、蒼生浩劫的後果？
還有老道在離去前留下的“愛者親者，皆同蒼生，天下共劫，澤被亦如”這句話，高守文不明其意，依樣畫葫蘆地轉述，覓瑜卻是一聽就翻湧出了記憶。
這話對應的是邪書最後，老道對新帝說的一番話。
——君所愛者、所親者，皆不壽……
“這是什麼意思？”她悶悶道，“是說，前世的瞻郎之所以失去愛人和親人，原因在於不曾好好對待蒼生，致使天下共劫，誰也逃不脫嗎？”
“而今生的瞻郎不再這樣做，所以便沒有重蹈上一世的覆轍？”
盛隆和嘆出口氣。
“你才說不會陷進去，怎麼這會兒便把瞻郎的稱呼也給上了？”他的神情含出幾分無奈，“在你心裡，我就是這樣一個……癲狂之徒？”
他凝視著她：“我不想做出這樣的假設，紗兒，但我真的想告訴你，倘若我與你初見時，你已經嫁為人婦，我是不會對你做出那樣的事情的。”
停頓片刻，又有些生硬地補充：“——不會傷害你。至於要怎樣獲得你的芳心，和你共度一生，這種假設毫無意義，沒有必要去想。”
覓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