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不要再想,不過是一個夢,忘了就忘了。”盛隆和溫柔道,“許是你昨日太累,這才一覺到天明,今日不用進宮請安,你可以再睡會兒。”
覓瑜也的確覺得有些睏倦,聽話地閉上雙眼,喃喃詢問:“夫君今日沒有差事嗎?”
溫和的聲音自頭頂上方傳來:“沒有,禦筆都能休息一天,我總不能每日裡忙得團團轉,我今天哪也不去,就在府裡陪著你。”
“只有一天?”她軟糯道。
“接下去的三天都是你的。”身旁人含笑回答。
她亦在唇畔綻開一朵花:“那t夫君願意陪紗兒出門嗎?”
“自然。你想回孃家拜年?”
“嗯。昨日朝賀時雖然見著了娘親,母後也留了我們在長春殿說話,但到底不及家中自在,許多話都不能說……”
寬大的手掌在她的臉龐上流連,舉止溫柔而輕緩。
“好,等你起了,我們就去岳父府上拜年,正好蹭一頓午膳……”
在身旁人的愛撫中,覓瑜被溫暖包裹,整個人感覺安心無比,再度回歸了睡眠的懷抱。
也許是天意如此吧,倘若她清楚記得昨晚的夢,不管是有祖師的,還是沒有祖師的,她都只會感到一時的輕松,然後陷入更長久的糾結。
不如像現在這般,迷迷糊糊,只隨心意。
一直以來,她為之感到歡喜,並珍惜的,不就是他的真心嗎?
只要他在這裡,陪伴著她,一切就不是問題……
年節在溫暖與柔情中過去。
上元過後,奇王離去,太子歸來。
盛隆和對此沒有什麼一驚一乍的表演,只是選了一個尋常的夜晚入睡,再醒來,他就成為了太子。
覓瑜好奇地詢問:“太子醒來後,不會疑惑為何自己會身在奇王府嗎?”
“不會。”他回答,“孤前來奇王府,是為了看望難得回京的十弟,至於他現下去哪了,則是連夜離開長安,上了太乙宮清修。”
“可是,如果奇王連夜離開長安,太子又怎會留宿王府呢?”她不解道。
他微微一笑:“因為太子身患臆症,在細節方面說不通很正常。”
“原來如此。”她明白了。
她舉一反三道:“所以,夫君往年以太子的身份回宮,也是認為自己是去太乙宮看望奇王?而奇王在山上不見蹤影,也可以解釋為在閉關清修?”
盛隆和頷首,一派孺子可教地誇獎:“紗兒聰慧。”
覓瑜歡喜微笑,與他雙手交握:“夫君又這樣吹捧紗兒了……”
太子既歸,開年後的大戲也拉開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