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才剛及笄,你就讓她長途跋涉去做這種事,是不是太狠心了……”
穆蘭也來送行了,卻喋喋不休地埋怨蘇妙漪。
蘇妙漪這幾日累得很,懶得和穆蘭打嘴皮子官司,只當做什麼都沒聽到。
蘇安安從車上走下來,小聲道,“穆蘭姐姐,是我自己想去的。”
“你跟你姑姑越來越像了,就是頭無知無畏的倔驢!”
穆蘭伸手,手指在蘇安安腦門上用力戳了兩下,還要戳第三下時,被蘇妙漪一巴掌拍開了。
江淼望向蘇安安身後的幾個護衛和一個管事,“知微堂沒人了,就派這麼幾個人跟著?”
“到了地方,會有當地的人接應。”
蘇妙漪轉向蘇安安,神色淡淡,“有什麼不懂的就問管事。”
一行人正說著話,忽而又有一輛馬車駛了過來,停在蘇安安的馬車後。
看見車簾上的紋路,江淼挑挑眉,“蘇安安你可真有面子,連次相都來給你送行。”
話音剛落,容玠便掀開車簾走下車,他穿著一身紫色官服,頭戴長翅烏紗帽,儼然是剛下朝就趕了過來。
“這是沖著蘇安安來的嗎,分明就是沖著她姑姑。”
穆蘭在一旁小聲嘀咕。
可出乎意料的是,容玠卻沒看蘇妙漪一眼,而是徑直走到了蘇安安面前。
穆蘭和江淼皆是一愣,面面相覷。
蘇妙漪也不由地怔了一下,很快才想起來,此人多半還在因之前她懷疑他的事在生氣。
容玠從袖中拿出一塊容氏的令牌,遞給蘇安安,“這一路若是遇上什麼險阻,可以拿著令牌去官府。”
蘇安安受寵若驚,福身道謝,“多謝容相。”
“除了令牌,我還給你找了個幫手,他會護送你上路。”
蘇安安面露訝異,“這就不用了,姑姑給我帶的人已經夠了……”
容玠沒有應答,而是轉頭看向馬車,喚了一聲,“容奚,下車。”
“!”
在所有人驚愕的目光下,玉冠錦袍的緋衣少年掀開車簾,露出一張與容玠有幾分相似、卻更年輕的面容,五官都與容玠相像,唯獨一雙多情的笑眼,與他兄長大相徑庭,更張揚、更輕佻,甚至還隱隱透著些惡劣。
“蘇安安,本公子給你保駕護航,你竟還敢推三阻四?”
對上那雙眼睛,蘇安安腦子裡忽然一片空白,微張著嘴,呆呆地看著容奚從馬車上跳下來,走到了自己跟前。
“容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