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凜回到床邊,將吉服遞給覃窈,吩咐道,“換上。”
覃窈遲疑著接過,“這個時候?”都快子夜了。
容凜受不得她的推諉,神情頓時冷凝,命令,“換上,就這個時候。”
覃窈只好又點了一盞燭,持燭臺走進浴房。容凜跟著她走到小門邊,隔著門簾道,“從內到外,都換。”
覃窈感覺耳垂發燙,抿唇。門簾外再沒有說話聲,也沒有腳步聲,容凜就在門邊。意識到這點,覃窈感覺手腳都不大利索了,慢吞吞將寢衣褻衣脫下,又慢吞吞地換上一整套吉服。
等到終於換好,她走到門簾邊,停頓了一會兒,才伸手將門簾揭開。
然後差點和等在門邊的皇帝撞上。她略顯受驚地抬頭,看進容凜幽深的桃花眼中。
容凜細細打量著,自己身穿吉服的心上人,瀲灩的眼,紅潤的唇,嬌豔的衣。
她穿上一輩子才一次的衣服,離開家門,鮮亮美麗地來嫁給他。
但她,是被迫的。
容凜挪開眼,淡聲問,“朕送你的玉牌呢?”
覃窈忽而心虛,也懂了許多次,皇帝冷臉的緣由。她低弱道,“我……仔細收起來了。”
能從她這句話裡,感受到小心討好的意味,但皇帝容色並未舒緩,只道,“戴上。”
覃窈不敢耽擱,立即走到銅鏡臺邊,從妝奩盒裡拿出了那一塊晶瑩玉牌,很快戴到了頸項上,又小心將玉牌順好,展示給皇帝。
容凜的重新坐到床榻邊,深沉的視線,從她胸口的方牌,落到她暗含期待的臉上。
這個時候,倒是知道乖巧了。皇帝淡聲道,“過來。”
覃窈順從地走過,被皇帝猛然伸手,扯入了懷中。
“今日見到你的第一眼,朕想的便是,這一身吉服,一定要由朕親自脫下。”容凜終於放任自己沉入這個良夜,手指拉住她緋色的衣領,將霸道的話語送入她唇中。
覃窈閉上眼,羞恥地發顫。
她像飽滿潔白的荔枝一樣被剝了出來,唯餘那方玉牌,涼涼地懸在她胸口,像不可違抗的意志,又像一種刻意的宣洩。
令覃窈羞恥得眼角泛出水霧,虛弱道,“燈……”
皇帝終於仁慈地順著她了,起身將燈盞熄滅,而後將人抱入床帷。又拉過她的手按在自己衣帶上,濕熱地吮吻著她,“你幫朕解開。”
無論是他至尊無上的身份,還是他彷彿蠱惑的話語,都令覃窈不能拒絕。
絲滑而尊貴的龍袍滑落。覃窈感覺另有一方玉牌垂落下來,涼得她幾乎打了一個寒顫,而後被緊實炙熱的臂膀擁住。
“疼……”她流出的淚沾到皇帝臉頰,容凜卻沒有如夢裡那般說“疼就對了”,而是輕柔地將淚水吮去,“乖,忍一會兒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