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瘋啦?搶倆從四品、一個舉人老爺家裡的“黃紙、蠟燭、燈油……”。
也不要說左家又不是白給她運貨有啥可高興那種掃興話。
左家是差那點兒運費錢的人家嗎?
要這點是為了給大夥看立規矩。
她可知道,越是講究人家才越要講無規矩不成方圓。
而且左家手裡可是有批發貨物的老主顧,能拿到最低價格,這個名單就是財富啊。
而這種好事兒,讓黑胖娘們萬萬沒想到的是,居然還讓她添了些許莫名煩惱。
咋回事兒呢,她男人吃醋了。
黑胖的男人在夜裡緊緊摟住黑胖說:“左老漢為啥要對你這麼照顧?他不會是相中你了吧?我告訴你啊,他就算是很有錢,可是比你大二十歲。”
“不能,我長這麼黑,他能相中我啥啊?相中我勁道兒啊。他是看在我幫他破案的情份上。”
“聽聽,還情分。那就是有情唄。”
“噯?你這人,那你非要那麼想,我也沒辦法。”
哼,男人,果然是耽擱女人掙錢的絆腳石。
……
正月二十這日大清早,遊寒村村口停著一長排整裝待發的馬車牛車。
羅婆子頭上裹著頭巾子。
離遠看她,面部全是白色哈氣,可見她在不住嘴的和人說話。
“水生他爹孃,啥事兒別上火,往前看。這次你們分家吃了大虧,淨身出戶被分出來又如何?有水生這麼出息的兒子,你們還怕將來沒房沒地嗎?該後悔的是你那公婆。啊,當老人的總想拿捏住家裡最出息的給全家人奉獻,然後還不準人為以後單獨存錢,只吃飯時多分那一勺半勺稠粥,憑啥啊?對不對,沒那麼做事兒的,那樣啥時候是個頭。”
羅婆子說到這,還咳口痰吐出去,這幾天不知道咋回事她有點上火,這才又繼續囑咐道:
“所以說,你們老兩口帶著你家大兒子就放心在我那房子住下,等開春種地了,再踏踏實實的好好種我家那田地。我這人摳不摳門的先不說,但我這人說話絕對算數。
咱說好的去掉教糧稅剩下對半分,我就指定能說到做到。
再著,看我兒子和我親家這面子,你那公婆也指定不敢在村裡鬧事。
而憑著我家那肥田,今年會大豐收的,你們就按照我那方法養鴨子,就養那點兒數別貪心,聽話。”
你們養鴨子沒有我兒媳,一定要少養啊。
“到時我會回來收鴨子的。到時咱兩家齊心協力,你家那新房就能蓋起來了。備不住等我回來,水生還會讓我賣完鴨子帶你們去京城享福哪。”
羅婆子這番話,說的水生爹那種不愛笑的人都憨笑起來。
水生爹連連擺手:“可不去京城。”
水生娘也道:“從我公婆身上,我更是看透了當爹孃的不能可著一隻羊上薅毛。所以無論水生將來有多大出息,俺們都不會去京城,就留在這裡幫你種地。要是種好了,多攢幾年只求蓋兩間新房,給大兒子再娶個媳婦,然後就和大兒子過日子了,也讓大兒子給養老。至於老二水生,我們這樣的窮爹孃往後指定是幫不上他啥的,他又是去京城那樣的地方,我們有心無力,將來能給他掏個十兩八兩的娶媳婦備不住都費勁,就更不能撲奔他去京城添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