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種菜,到時候吃啥喝啥?
“可這裡地點好啊,這附近前後街住的全是有身份的人,連那不起眼的巷子裡,你看見那幾趟矮房子了嗎?裡面住的隨便一戶人家,你細打聽就會知道,他們最起碼認識太醫院的聖手。從這裡走出去那是不一樣的。附近擺攤的都知道,”
羅婆子瞪著牙郎誠懇道:“孩子啊,我們不用別人羨慕嫉妒了,求你介紹些靠譜的,我也收回之前那些話,俺們不要身份了。”
小牙郎想了想,只能帶大夥去了一處稍偏的區域。
“這處三進院怎麼樣?一口價,八百兩。啊,眼下租戶比較多,租出去二十多家,全是來城裡做小買賣的。但你們放心,只要你們買下來就能在十日內將這些人趕出去。”
小牙郎還不忘提醒秀花道:“大娘,注意腳下,別摔嘍。”
秀花站在院落裡,望著經年不修的老房子,聞著院落裡一股酸不拉幾的味道,而且說是比之前一千二的院子大,事實上也沒大到哪裡去,大的那點兒面積,犄角旮旯又全蓋上了房屋出租出去。她心裡涼哇哇的。
之後,小牙郎該咋是咋,態度真不錯,又領著左家人連看了好幾處房子。
該怎麼形容看過後的心得呢?
這不嘛,當白玉蘭回了李家京郊的住處後,和小稻是這麼說的:“有相中的好房子,但沒相中那價。上午看皇宮有多高興,下午看過房子就有多沮喪。”
羅婆子是抱著大孫子,對小麥和羅峻熙嘟囔道:“咱不清楚有些人咋就能那麼有錢呢,艾瑪,你們不知道,相中的房子,張嘴就敢要三千兩、五千兩啊。說三五千兩跟喝口涼水似的,甚至還有賣一萬兩的。那種一萬兩的房子,我連門檻都沒邁,沒必要漲那個見識。我就納悶了,他們的銀票不是掙的吧?”
不是掙的是從哪來的?
“是手寫的,或是大風颳來的。”
而朱老爺子和左春生還有左撇子是有些上火了。
朱老爺子:“我這有一百兩是德子以前扒我炕牆拿的那九十八兩,他還給我了,我就這些,拿去湊一湊買房子。”
左春生很後悔:“我不買那麼多荒地好了。”不買,他能給拿出五百兩。
村裡的鄉親們一定猜不到,像他們這種十里八村有名的首富到了京城後,居然連處院子都費勁。
當然了,回頭這事絕對不能對老家人說。
朱老爺子和左春生又異口同聲道:“那麼貴的房子,都賣給誰了呢?”
左撇子分析道:“沒聽人家解釋嘛,賣給那些地方官員升職進京的。你想啊,人家再不濟在下面當了好些年官,比咱家底子要強出許多。再著,一般這種情況都有一個大家族在後面撐著,買房置地會舉一族之力。而且通常上面本來就有個有本事的好爹、好爺爺。咱家雖然也是秀拔天池的家族,也有好爹、好爺爺,但是……”
但是真苦了孩子們,家族、好爹、好爺爺八輩貧農,能留給孩子們的不多。
左撇子琢磨到這裡,又急忙甩了甩頭。
心想:不行,不能那麼想事兒。以後要少些妄自菲薄,畢竟他們也給孩子們留下其他的財富,那就是:樂觀。
“岳母啊,我思來想去,不行咱回農村吧?去挨著京城的村裡買房。”
城裡銀票和紙片子似的,不如去京郊村裡買個大院落,種菜釀酒養豬實在。
就這樣,左家人嘴上火泡沒少起,最後轉了一圈兒,最終又落成了農村戶籍。
而選擇村落地點也是有點講究的,總要離一頭近。
左家的新家離朱興德任職營房比較近便。這樣像六子、二柱子他們也能常常回來。
至於進城當職的滿山和念國子監的羅峻熙,就只能趕上天不好時住在左家京城的酒鋪子。
酒鋪子也不是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