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你就不要睡了,去外面跪一整夜吧!”
他丟下棍子,背對著陶斯詠,期待少年能服軟求饒。
可是對方還是一言不發,垂著頭站在原地。
“孽障!真是孽障!你從生下來就不讓人安心,長大了更不讓人安心!你怎麼不死在外頭啊你?你死在外頭全家開心!”
陶安華坐在沙發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你出生那天,公司股份下跌了二十個點,幾十個客戶忽然違約不合作了。大師說你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禍胎,讓我把你丟山裡寺廟。我不捨得,讓你留在家裡了,結果好端端的公司直接破產了!你克財運就算了,你那雲兒小姑姑,你爺爺六十歲才得的寶貝疙瘩,被你帶出去游泳,活活淹死了!”
“你說你生下來為這個家做過什麼貢獻?你一點沒做,反而禍害了不少!我養你有什麼用?”
陶斯詠聞言,肩膀顫抖起來,緊緊捏著拳頭,眼裡紅得快要滴血。
是,他是禍胎。
家裡所有人都很討厭他,覺得他將來肯定沒出息,他也希望順著他們的心意成為一個流氓,痞子。
現在,他是了。
他們又嫌棄他惹麻煩了。
“我聽說你還為了個女生轉班?你經過我的同意了嗎?你不會打算搞大她肚子,讓我給你擦屁股吧?我明天就去學校,讓你倆分開,我問問她看不看的上你這樣一無是處的禍胎!”
陶安華低下頭喝了口水,抬頭便看到少年憤怒的臉。
他一改之前的悲傷頹廢,反而渾身充斥著攻擊性,咬牙切齒道:
“不許你侮辱她!”
“你無法無天了!敢對你老子那麼說話?”
陶安華站起來,想增加氣勢,卻發現面前的少年已經比自己高出一個頭了,還比自己魁梧。
“她是底線,你敢找她,我就剋死你。”
說到最後一句,他自嘲地笑了。
一個人得對自己有多失望才會拿自己作為威脅。
“我不僅找她,我還要把你那些事都告訴她,讓她離你遠遠的!”
陶安華不甘心被自己的兒子壓制住了,新仇舊恨加在一起,讓他說出了最惡毒的話。
“那我就殺了你!”
陶斯詠手捏成拳,用突出的關節頂了頂自己父親的脖子。
打他,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