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管家不緊不慢道。
“既然你要說法律,那麼正好!季憐來卿家的第二天,我就帶她去醫院做了全身檢查,她不僅臉上有血印子,身上還有常年被掐被打的痕跡。她母親不是有監護權嗎?我就告她一個虐待兒童罪!”
她怒從中來,拍桌道。
“這……”
王管家猶豫了,他沒想到卿卓灼留有後手,只好苦笑著說:“季憐確實是個苦命的孩子,我平時看她那樣,也心疼她呢!”
“既然那樣,你就放過她吧!”
她看著他,不為所動。
“我……”
王管家被卿卓灼逼得不敢直視她,只好環顧四周,發現自己是進退皆不可,只好道:“說來,這也是陶家的家醜了。那天,你把季憐帶走的時候,少爺磕到腦袋,還處在昏迷中。先生太太本以為他醒來就不會鬧了,沒想到他還記著季憐呢。”
“少爺鬧著必須要季憐回來,先生太太一開始沒在意,沒想到他居然絕食,現在他已經三天沒吃飯了。”
卿卓灼瞠目結舌,她一早就猜到王管家來要回季憐,必定跟陶覺詠有關係。但只以為他是哄了父母,沒想到居然做出絕食這種事。
“你家少爺……真不像是能做出這種事的人啊!”
她感嘆道。
為人處世周全,滴水不漏,只做對自己有實際好處的事的陶覺詠居然為了季憐絕食?
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我家少爺啊!看上去十分懂事和理智,但其實固執霸道,他想要的東西和人,不管付出多大代價都要得到。”
王管家陷入了回憶中,“他十二歲那年,先生想讓他去唸美國的聖坦頓中學,還請了一位能幫忙的大人物來家裡做客。結果,那位大人物看上了少爺心愛的一匹小紅馬,先生做主給了,少爺當著他們的面就把那小紅馬殺了,上學的事泡湯了,他也被先生打了一頓。”
他說完,看卿卓灼半張著嘴,眼神呆滯,便問道:“卿小姐,怎麼了?”
“沒……沒”,她回過神來,說:“這真不像是陶覺詠會做的事,像是陶斯詠會做的。”
王管家一愣,道:“不不不,二少爺雖然脾氣暴躁了點,但從小就清楚理智,非常懂得自己想要什麼,為了自己想要的,他可以放棄娛樂,放棄休息,他上學這些年來,從來沒請過假。”
“你確定?他不是校霸嗎?他前段時間還逃課呢!”
卿卓灼一臉不認同,感覺自己的世界觀都崩塌了。
王管家一點都不奇怪她為什麼那樣說,徐徐道:
“校霸?這個呀,主要是姚蕊喜歡他,她又是女校霸,給他宣傳出來的。再加上初中的時候,那群學生太亂了,老欺負人,二少爺看不慣,和他們打過幾次架,把他們都震住了,就有了這個名聲。其實呀,少爺是好孩子好學生。就算逃課,那也是因為有更重要的事,課程內容他絕不會落下的。”
她心頭一窒,原來是這樣。
她想起自己手中的陶斯詠的物理筆記,那樣認真詳細,以及他年級前十的成績。
就算逃課,也是因為有更重要的事。
包括給她做飯,尋找她在哪家醫院嗎?
那樣用力愛她的陶斯詠,為什麼就不愛了呢?
“卿小姐,您看,要不讓我把季憐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