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開門進去了,易暘聽到響動,被驚醒了,連忙爬起來看他,睡眼惺忪地說:“路溫,你終於來救我了。”
易暘平時雖然好耐性,卻極少對路溫那樣溫柔撒嬌。
路溫揉了揉他的頭髮,輕聲問:“怎麼樣?他們有沒有欺負你?”
“沒有,對不起。”
易暘突然道歉。
路溫疑惑道:“嗯?”
“你讓我不要走開的,但我還是走開了,才被他們抓到的。”
易暘很懊惱,路溫要照顧陶斯詠和卿卓灼,還要來找他,一定很辛苦。
“沒關係,我原諒你。”
路溫溫柔道。
“我們回家吧,這裡又冷又硬。”
易暘說。
“等一下”,路溫拍了拍他的額頭,看著他眼皮越來越沉,很快就倒在地上。
路溫拿出刀,捏著易暘的左手腕,血濺到了他臉上,他的心疼得皺在一起,感覺周圍溫度急劇下降,寒風鑽進他的骨縫裡,冰涼刺骨。
他把那隻斷手遞給四師伯,拿出手帕按住那個巨大的出血口,簡易包紮完,抱著易暘,瞬移到了小木屋裡。
稚楚正揹著揹簍,採藥回來,看見這幅場景,嚇得臉色慘白,問:“易暘怎麼了?”
路溫形如槁木,目光死氣沉沉,說:“手斷了。”
稚楚又驚又怒,問:“誰幹的?”
路溫語氣苦澀,說:“我。”
稚楚指著他,不可思議道:“你?你瘋了!”
路溫罕見的沒發脾氣,說:“是啊,我不僅瘋了,我還沒腦子,我明知道規定是這樣的,我還把他帶到這裡來了。”
稚楚恍然大悟,低下頭不忍心看易暘的傷口,說:“我怎麼就沒想到這點呢?”
路溫終於擠出一絲笑,說:“別說那些沒用的了,他這傷口的血怎麼止住?有什麼辦法能讓他減輕疼痛?很快傷口癒合呢?”
稚楚悵然若失,說:“在嵩山山頂處,有一種藍色花朵。搗碎後敷在傷口那裡,就可以迅速止血,讓傷口快速癒合。”
“好,我去摘。”
路溫說,忽然想起來一事,問:“師兄一直髮燒,我給他採了狼噬草草藥來。這個對他有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