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楚詫異,說:“狼噬草是給普通人用的,他內力深厚,要是用了,會內力盡失,變成普通人的。”
路溫蹙眉,說:“可是他受了很重的刑罰。不趕緊用藥,他會發燒燒死的。”
“那就真沒辦法了,他受的是鞭刑吧!已經傷到了五臟六腑了,其他草藥根本沒用,也只有狼噬草能退燒消炎。”
稚楚說。
路溫心亂如麻,但還是很快下了決定,說:“就給他用狼噬草,變成普通人也不管了,總比死了好。”
稚楚點頭,說:“好。”
“那我去摘那花,你照顧他們。”
路溫說完,就揹著揹簍出去了。
稚楚叫他走了,連忙奔到易暘床前,一邊給他重新包紮,一邊簌簌落淚。
“哥哥,你好慘啊!回來就成殘廢了,都是這該死的青衣門門規害的。”
到了晚上,陶斯詠的燒退了,易暘也醒了。
他盯著自己的殘肢發呆,一句話都不說。
稚楚給他端來一碗雞絲粥,小心翼翼地舀起一勺,吹涼,喂到他嘴邊,他卻紋絲不動。
稚楚苦口婆心,勸道:“你的手還在呢!三個月以後就可以給你接上了,你不吃飯,就不能吃藥,要是傷口感染了,就真的接不回去了。”
易暘看了看他,用完好的那隻手接過勺子,把勺子放進碗裡,目光沉沉,問:“他去哪裡了?”
稚楚一愣,他要找十四師兄算賬了嗎?
“他去後山給你摘能癒合傷口的花了。”
“怎麼還沒回來”,易暘看向門口,半晌,冷哼一聲,說:“死在那裡了嗎?”
稚楚猶如油鍋上的螞蟻,心想,糟了,十四師兄砍了易暘的手,兩個人勢必成仇人了。
“我也不知道。”
易暘問:“那你知道他為什麼要砍掉我一隻手嗎?”
稚楚說:“因為……”
易暘打斷他,篤定道:“之前他們綁我的時候。我迷迷糊糊聽到陶斯詠要路溫保證,砍掉我一隻手。”
稚楚大驚,否定道:“不是那樣的,其實是……”
易暘擺擺手,面露鄙夷之色,說:“你不用替他掩飾,他們兩個人就是毫無道德的牲畜,從來不把別人當人。”
稚楚看著他堅硬的臉,想說:不是那樣的,十四師兄對你很好的。他對別人是那樣,但對你不是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