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最終還是頓住了,他隱約知道易暘如果記恨上路溫了,就會和他更親近了。
路溫一直沒回來,稚楚只好用其他草藥給易暘治療。
第二天一早,路溫回來了,渾身是血,還有藍色的黏液糊在他臉上身上,他神色疲倦,滿臉青紫色,好像中毒了那樣。
他一進屋,稚楚就聞到一股撲鼻而來的濃厚腥味。
“你你……身上的血是?”
稚楚瞠目結舌地問。
難道青衣門術法最高強,內力最深厚的十四師兄都無法得到那朵花嗎?
“蛇的!那頂峰上的藍花兒旁邊有一個蛇窩。”
路溫解釋道,然後從包裡掏出那朵小心呵護的花,遞給稚楚,說:“拿好了,就一朵!用命換來的。”
稚楚懊悔不已,拍著腦門,說:“哎呀,我忘記說了,那藍花兒旁邊的蛇專門吃它的根莖,你去摘花,那些蛇肯定是不願意的。”
路溫放下揹簍,掀開褲腿,上面佈滿了密密麻麻的小口,都是蛇咬的。
他說:“我昨晚剛摘到花,就有兩三條蛇纏住了我,還好我帶著刀,把它們殺了。沒想到更多的蛇從蛇窩湧出來,纏住了我,咬我。今早他們才離開。我一直用內力讓毒液不要侵襲我的五臟六腑,現在快支撐不下去了。”
稚楚怔住,面露不忍,說:“所以你就在蛇窩裡待了一晚上?其實你把花丟下,它們就會放過你了。”
路溫說:“我知道。可那樣易暘不就完蛋了?”
他說到這裡,才想起來問:“他醒了嗎?”
稚楚點頭,拿來藥箱,給他處理傷口,把毒液按出去,說:“早就醒了。”
“他,他恨我嗎?”
路溫問,眼中暗淡。
稚楚不忍他和蛇拼死搏鬥一晚上,還耗盡了一半內力保住性命後聽到那個殘忍的事實,便躲閃著他的目光,說:“沒有。”
路溫注意到他的異樣,說:“他必定是恨我了。”
稚楚蹙眉,說:“這不是你現在該管的。你傷口太多,還有不少都離內臟很近,你還得繼續用內力控制毒液,我給你熬藥。再用草藥給你泡全身,爭取把毒性化解。”
路溫怔住,沒想到居然那麼嚴重,問:“那要多久?”
“少則半月,多則一月。必須閉關,不能被人打擾。這次之後,你的內力將會大大減退,很多術法都用不了了,比普通人強大不了多少。”
稚楚一臉嚴肅。
“唉!那你準備草藥吧!”
路溫無奈道,見稚楚轉身走出門外,忽然叫住了他,說:“他醒來的時候,你一定要幫我好好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