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暘沒想到他會答應的那麼快,面露驚喜之色,說:“送我下嵩山。”
“好。”
溫離爽快地答應了。
易暘聽到他爽快的答應,反而有些遲疑了,問:“真的嗎?你沒有在騙我嗎?”
溫離說:“我沒有騙你,我也沒有在幫你,我只是儘量彌補你的損失。”
他的目光移向了易暘的手。
易暘心下感動不已,說:“你那麼好,怎麼會教出他們兩個來呢?”
正在此時,門突然推開了,稚楚驚慌失措道:“十,十四師兄,你怎麼出來了?”
路溫看到易暘,眼前一亮,說:“我的毒清的差不多了,再泡在那些藥草裡面,我都要被醃入味了。”
易暘只看了他一眼,就把目光移向地面,本來充滿欣喜的臉也緊繃起來,眼中都是厭惡。
路溫觸到那眼神,心尖被刺了一下,見到易暘的所有驚喜和期盼都消退了。
大腦在轟鳴,那天在四師伯的院落髮生的事再次重現在他腦海中。
易暘躺在地上,虛弱又可憐,對他說:“我們回去。”
他說:“等一下”。
然後他迷暈了易暘,砍下了易暘的左手。
而前一天,他們還圍坐在炭火旁,分享著一個燒土豆。
路溫悵然若失,收回了目光。
“恢復好了嗎?”
溫離敏銳地察覺到他的情緒變化,知道他絕不會放易暘離開的,所以轉移話題。
路溫怔怔地看向師父,想起那天門主告訴他師父為他受刑的事。
“好了。”
他失落地看著地,左右手的手指纏繞在一起,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這一屋子的人,都是他虧欠的。
“去跟卿姑娘道個別吧!”
溫離說。
路溫瞠目,感到難以置信,連忙撲到卿卓灼床前,果真見到一個乾癟蒼白的身體。
他去探她的鼻息,只剩下微弱的一絲。
他坐在地上,說:“她死了,師兄也要完了。”
溫離蹙眉,說:“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卿姑娘的喪事在嵩山辦,你來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