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邊回憶一想說道:“我們才從飛雲落下,守門弟子便來迎接。不一會兒須臾真人也到了。”
赤晏點點頭,目光深重:“是啊,就連守門的普通弟子都能一眼認出我們的身份。可他二人,卻渾然不知,你說可笑不可笑?”
是啊,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沈未安的眼力不精?不對,如果他連這點辨識的本事都沒有,三清門又怎會輕易讓他下山,而且還給了一個馴服貔貅的危險任務?!
扯談嘆息道:“須臾那老頭把我跟你的氣味從沈未安的意識裡除去了,所以他察覺不到我們任何仙氣,只當我們是凡人。”
這我就不明白了。奇怪喃喃:“他為什麼這麼做?”
赤晏坐在石頭上,翹著二郎腿瞧著我:“試圖將你我與沈未安斷了來往,如此掩蓋,只有一個可能,便是杜絕今後會發生的某些事。”
須臾真人有未卜先知之力,先前我才到三清門門外,他便已經知道我此去的目的,莫非……他發現了什麼?
我忽然猛地一頓,轉頭問赤晏:“你方才說讓沈未安去問須臾真人你我的身份。這是為何?既然你明明知道是須臾真人讓沈未安嗅不到我們的仙氣,你這樣貿然讓沈未安相問,難免會讓須臾真人更生警惕之心,如此一來對他根本沒有好處!”我自己一邊說著,一邊越發擔心,若是沈未安實在好奇我和赤晏的身份。當真應了赤晏的話跑去問須臾,這可怎麼辦?
須臾真人若是知道我跟他再次相見,也不知會做出什麼決定。
眼下……沈未安還在接受三清門的考核之中,倘若因為這一個問題而毀了他的修仙之道,會不會又要像從前那樣重蹈覆轍?
“在你心中,我便是那樣不堪的人嗎?”赤晏從石頭上站起來。目光銳利地盯著我,嘴唇微微下拉,嚴肅解釋。“我雖然不喜歡沈未安,但還沒到要陷害他的目的。須臾真人此法,明顯是尤為天道。倘若沈未安當真找他問去。那還倒好,讓須臾知道我們已經知曉他所做的事了,給他敲個警醒。須臾他是何人?我們是何人?他雖是道教仙人,但到底也並未像你我在天界擁有那樣的頭銜,你怕他做什麼。”
怕他?是,我是有些懼怕他,但並非是因為身份高低,而且因為沈未安。我固執了百年,要我一下子將他從心底連根拔起。一乾二淨,這是不可能的,我也不相信世間能有這樣一人能夠做到。同時,赤晏還有一點說錯了。
我跟他搖搖頭,聲音裡有些難以啟齒的嘆息:“我早就不屬於天界了。”
赤晏愣了愣,說:“嗯,你說什麼都好。”他上前一步,輕輕握住我的雙肩,認真看著我,“此後,沈未安倘若未在三清門問起,一切都不會因我們改變。可他若前去相問,那麼須臾真人對待他會比往後更加小心,也不失為一件好事,你說是不是?”
我現在沒有赤晏這麼能解刨分析,我滿腦子裡就好像淌滿了一片渾水,攪也攪不動。我應著他,點頭說“是”,既然我已經絕對不再跟這一世沈未安糾纏,即便心中還呢過暗暗念上幾次,也不會再去找他的。而他的出現,猶如石子落入平靜水中,只稍時間,便能平息。
可是,石子落湖,難以尋找,而它卻永遠落在水底,即便被淤泥掩藏,即便再也看不見了,也無法否認它曾經蕩起的漣漪,無法否認它正當存在的事實。
昨天和今天的較短,因為正好結婚辦酒,前陣子也因為準備各種東西沒存下稿子,這兩天實在沒有什麼時間,所以字數少了,很抱歉。之後,時間就該有閒餘了,會恢復正常字數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