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馥野:“我還真不好奇……”
他:“那、那我就是有點兒好奇,但是我一時間找不到捲尺,所以就用自己來量一下,還、還挺有意思的……”
陳馥野:“……”
怎麼還給他越說越委屈起來了。
陳馥野:“真的有意思嗎?”
他:“嗯,真的。”
“真的嗎?”
他沉默片刻,緩緩道:“當時當刻是有意思的。”
“但是,結束之後,一切又回到了現實,所以落差感變大了。”
陳馥野面無表情:“…………”
等等,他們確實是在討論為什麼要拿自己當尺子量房間地板長度的問題,而不是深夜情感諮詢室對吧。
“那,那你為什麼會産生這樣的感覺呢?”陳馥野小心地問道,“我的意思是,你知道一般人不會因為給地板量長度的時間結束了就難過的吧?”
這也太可怕了。
“是啊。”他說,“是什麼時候變成這個樣子的呢。”
說著,褚淮舟抬起眼睛,環視著他的辦公室。
“是什麼讓我變成這個樣子的呢,是這個地方嗎。”
陳馥野:“?”
“之前我以為,我的臥底任務結束之後,工作生涯最難熬的階段就已經過去了。”他站起身,緩緩踱步道。
“原來,只是那時候的我還不知道,真正的地獄,還在前方。”
陳馥野:“你介意我先坐下來然後吃一口你這個盒子裡的栗子餅嗎。”
褚淮舟:“我回到五軍都督府之後,因為臥底任務懸而未決,可是外派隊伍又遲遲沒能找到更多的線索,所以這個尋找反賊的任務,就擱置在這裡了。”
“嗯嗯。”坐在他的椅子上,陳馥野一手託著臉,一手塞了一口栗子餅,順便觀察著他的辦公室。
“與此同時的是,我也被擱置在這裡了。”褚淮舟轉過身,說道,“可是……我怎麼能被擱置在這裡呢?”
陳馥野:“你之前不是說你只想摸魚嗎?”
他:“你知道,回來之後我每天的工作都是在做什麼嗎?”
“我不知道。”
“我一直在看檔案,寫檔案,然後拿著檔案開會,而且開會的內容還是關於檔案。”褚淮舟疑惑地皺眉,“嗯?原來我是文員嗎?”
陳馥野:“還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