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因為南京五軍都督府實在是一個比較清閑的地方,我作為其中的冗官之一,除了這些事情,竟然再沒有任何一件允許我插上手的工作。”
聽他非常響亮地說出了“冗官”的自稱,陳馥野差點沒把栗子餅嚥下去。
“可是,之前過年的時候,你不才剛剛幫忙解決了拐賣案嗎?”陳馥野問,“而且,這甚至還是你找出來的陳年舊案呢。”
褚淮舟:“這不是我主動湊上去的嗎……”
“而且,那次之後,指揮使大人就不允許我再自己去檔案室翻陳年舊案了。”
“啊。”陳馥野有些明白了,“所以,如果你不主動找任務的話,那你就得每天都在辦公室裡幹文員的工作了?”
他點點頭:“嗯,是啊。”
“如果一開始就是這樣的話,我應該也能忍下去吧……”他繼續說,“可是,現在不太行。”
沉默片刻。
褚淮舟轉過身,蹲在椅子邊,小聲:“我是不是不該跟你說這些。畢竟聽起來好像有點兒像……在吐苦水對吧。”
“不會啊。”陳馥野低頭看他,“朋友之間就是要當樹洞的,只有朋友的樹洞才有溫度。”
褚淮舟:“嗯……”
“不過。”陳馥野翹起腿來,“我現在好像明白你為什麼這樣了。”
他心虛地笑了一下:“為什麼?”
“沒辦法啊,畢竟外面的世界太精彩了。”陳馥野扯起嘴角笑道,“而作為一個被關在高塔裡的……不知道是公主還是什麼東西的,一旦見過外面的世界,就再也不想進去了吧?好慘啊。”
褚淮舟憋了一會兒:“我跟你說個秘密。”
陳馥野:“什麼?”
“上次,從茶山回來之後。”他抓著桌沿,移開目光,“我們不是在驛站分別的嗎?”
“嗯,怎麼了?”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我看見你……你們轉身離開之後,我不小心……”
“你不小心怎麼了?”
“不小心哭了。”
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陳馥野:“…………”
“你別誤會,不是那種史努比哭法。”他解釋,“就是平靜地流眼淚而已,希望你不要因此拿有色眼鏡看我。”
重新想象了一下,陳馥野:“……”
“說實話感覺差別不是很大。”
他臉頰發燙:“反正大概就是這樣吧,你別想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