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金行雲又重新打量了一下小鋪,依舊一臉嫌棄地搖了搖頭。
他推開後門,那兩個護衛連忙“老爺!”“老爺!”地喊著上前撐傘。
不過一會兒,便走得沒影了。
陳馥野見那三人背影遠去,從桌子上跳下來,坐到金芸心對面,歪著腦袋湊近:“真哭了?”
“嗚嗚嗚,我有什麼辦法……”金芸心拿衣袖抹眼淚,“其實我也沒怎麼聽他的內容,主要是他的語氣太兇了我好害怕……”
“那我有時候對你不也挺兇的,也沒見你哭呀。”
“那能一樣嗎?”金芸心痛哭流涕,嗚咽道,“他那麼大一個人,你這麼小一個,就算發火也跟小手辦似的……”
陳馥野怒火上湧,目光一暗:“……”
由於看她這會兒被親哥放狠話,實在是難過,陳馥野強忍下把她過肩摔的念頭,冷言:“呵呵,沒出息,哭死你拉倒。”
過了一會兒,雨停了。
夏季多驟雨,下一會兒停一會兒。這雨一停,太陽也就出來了,空氣中滿是潮熱濕氣。
重新推開窗子,看著秦淮驛的方向,陳馥野突然笑出聲。
“如果我告訴你,雖然江靈就要沒事兒了,但是褚淮舟現在還不知情地騎馬狂奔去大理寺的路上,你心情會好一點嗎?”
想了想,金芸心點點頭:“有點意思,他怎麼又這麼趕得不巧?”
也不知他這冒雨的路走得怎麼樣。以現在的情況來看,他其實已經沒有必要去大理寺了。
如果在現代,陳馥野還可以給他發個微信讓他及時止損,但是現在這個時代……也就只能祝他成功吧。
畢竟哪怕寫信,也不能讓送信的郵差滿應天府逮他是不是?
平複了心情,金芸心擦幹淨淚痕:“沒想到都已經被他逐出家門了,竟然還如此被他羞辱。我決定從現在開始,一定要做出一番事業來才行。”
陳馥野:“難道你之前不是這個打算嗎?”
她:“……”
“啊不,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別誤會,我一直都是這麼想的。”停頓片刻,金芸心連忙道,“既往不咎——我們明天什麼行程?”
陳馥野思索著眨了眨眼睛。
細想,如果金行雲所說的“過兩天”,真的就是兩天的話,那麼後天就能見到江靈。
而大後天就是隆重的鄉試,屆時這秦淮水街上,一定會熱鬧非常。
換言之,鄉試那天,烈日炎炎,滿街都是行走的雪花銀。
“我有一個絕好的主意。”陳馥野說,“我們明天就去看冰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