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善不由得神色凝重了些,這麼巧?
“那大夫是新來的,還是在這兒好幾年了?”
於興言張了張嘴,“新來的,也不是很新,來了好幾個月了。”
看她神色不對,於興言心裡七上八下,抿了抿嘴,問道:“姐姐,是大夫有問題嗎?”
“大約,是有的。”只是誰會刻意害這麼一家子,似乎大可不必。
“也許只是招他進去的人收了賄賂。”
雖然口上這樣安慰,蕭善實際則不認同,倘若這是酒樓食肆,糧油布匹之類的店鋪,實屬正常。
可這是醫館,稍有不慎便會惹上人命官司。兼之本朝重視醫學,這般操作為無疑自掘墳墓。
“等你娘醒了,將這事兒原原本本的告訴她。”
住在這裡也不見得就一定出身微寒,家道中落也說不定。別人家事不好多問,等他們商量過,有需要再說吧。
於興言有些遲疑,蕭善知道他母親病重,這小子是怕刺激到她。
再次勸道:“你若不說,由著你母親矇在鼓裡,極有可能再次丟掉性命。若果真有甚內情,說出來也好早做打算。”
“你畢竟是個小兒家,若有內情不見得就知道。”
於興言這才點點頭。
蕭善又問他銀錢可還夠。
“夠的夠的,”於興言點頭如搗蒜,“五副藥花了一百四十文,本來不用花這麼多的。”
都怪那個庸醫延誤了母親生機。
蕭善放下心來。
原打算教他妹子幾道小食,每日做好了讓他捎去碼頭做點買賣,可方才見了,小姑娘不過四五歲年紀,還沒自己腿高,擺動油鍋太過危險。
只是救急不救窮,家裡沒個賺錢的營生,自己給多少都是徒然。
蕭善自斟了杯茶水,抿了一口,問他,“你可會做飯食?”左右他在那邊撐船,做好了放在船上也能售賣,一部分交給弟弟去兜售。
於興言羞愧道,“我只會煮粥。”
於小妹忙道,“姐姐,我會,煮粥做饅頭我都會,姐姐晚上留下吃飯吧。”
蕭善失笑,“姐姐在旁人家做工,並非自由身,明日府上宴客,一會兒還得趕回去忙,飯食待下回吧。”
“原是想教你妹子做小食,你每日撐船帶著弟弟出去買賣,現下見了人只覺她年紀太小,怕是擺弄不開。”
這麼小的孩子摸灶臺太危險了。
於小妹聽她否決自己,淚眼汪汪地扯了扯她衣袖,“姐姐,我可以學的,你教我好不好。”
蕭善嘆息一聲,勸道,“你要是本就會做飯,學個兩三遍也就會了,可你從沒做過……”
說著捏了捏她瘦巴巴的小臉,心疼道,而且,你真的太小了。”
自己前世曾在孤兒院待過一段時日,在那裡出去做買賣,四五歲的孩子挑了長得好的,都是帶出去當吉祥物的,八九歲的倒是能跟著大些的孩子後面鸚鵡學舌,推銷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