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他擄了自己呢,捉回去往後宅一藏,也許一輩子都見不得外人了。
國公府裡那樣的姨娘丫鬟還不夠多麼,一輩子都沒出過二門,夫人小姐尚且對外有交際,給人做小的她們有什麼。得寵的或許能出門逛街,去寺廟燒香。
可顧邵此人,絕不會放自己出門的,起碼十年內不會。
況且,世人知道了,怕也只會覺得自己這個平民不知好歹,得了這樣一個佳公子的青睞,一輩子錦衣玉食的有什麼不好。
沒意思極了……
蕭善有些意興闌珊,倒回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起來。
“這是怎麼了,困了?”顧邵明白她未出口的言,也懂她收回去的意。且,對此不以為然。
若無其事走到床前靜立,盯著著床上的蠶蛹看了片刻,輕笑一聲,漫不經心地伸手拽她起來。
“狗男人!”
蕭善猛的翻身坐起,那種無處可訴無人能懂的憋屈憤恨,撐得的她心肝脾肺生疼生疼,看著男人居高臨下的高大身形,覺得不能輸了氣勢,索性站在床上,“顧大爺,顧公子,顧大人,您老人家到底看上我什麼?論美貌,我倆還不知誰佔誰便宜呢,論其他,我一無所有,您這是什麼愛好!”
“娶個門當戶對的千金小姐,夫婦和樂它不香嗎!你非要作,你作你找樂意的人陪你作不成嗎,我這人一點兒也不想給人當小老婆……陪你玩這種巧取豪奪的骯髒把戲……你這樣的做派在話本子裡都是被狗頭鍘伺候的奸邪貨色!”
輕鬆平靜的氣氛陡然一變,顧邵聽她大喊那句‘狗男人’,有些動怒,想要發作,接著又聽她說‘誰佔誰便宜’的話,竟真的去想這個問題,兩人容貌都不俗,互相便宜吧,正般配。
可最後這幾句就是找死了,重新激起了他的怒氣。
顧邵眸色銳利冰冷,蒲扇大的巴掌捏住女子纖細的脖頸,一點一點收緊。
顧邵想起自己幼時曾中意一隻舶來小貓,偏那貓兒不喜自己,還反投與他不對付之人懷抱撒嬌。
眼前的少女與那貓兒身影逐漸重合,地上也似多了一具冰冷又讓人厭煩的身軀,咳血不停,支吾討饒。
“顧邵,老孃,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蕭善被掐的有些喘不過氣,死命的用指甲抓他的手背手腕,這與她當時抱著跳下去可能會死的心情全然不同,這樣死了就太憋屈了。
貓兒是不會說話的,顧邵似被蕭善的眼淚燙到一般,鬆開鉗制她的手,背身負立,“別逞口舌之能,受罪的人只會是你。我素來極不喜人忤逆,你還是乖順些的好。”
顧邵說完甩袖出門,回自己房間更衣去了。
蕭善趴在床上沒有應聲。
她本就才好,強撐著鬧了一通又失了精神,就那樣趴著睡了過去。期間有人進來給她蓋了被子,灌了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