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命了是吧?不想活了去跳城門樓子啊!想死還要連累別人……”
車伕氣的狠了,沒有半點憐香惜玉的心思,滿心都是撞死了人要賠錢,說不定還得吃牢飯,罵罵咧咧不停,碰他一個窮苦人的瓷也太不要臉了吧!
“姎兒,你救救我吧!二夫人要把我轉賣給別人……”
“你認識?”車伕警惕回頭,不是是合夥來訛人的?他看看周圍,住在此處的非富即貴,他原以為這僱主是哪家的奴僕,難道不是奴僕是主人家?
畢竟面前張手立著的女子,看穿戴挺花的,富貴人的打扮,那被她求救的人,車伕不想信也得信,僱主是個有身份體面的人,絕不是奴僕。
“不認識,壓過去。”
呃,現在不興主人傢俬自打殺奴僕了啊!就是犯事兒了也得報了官府才能動手的,而且,到底是什麼關係啊兩人,僱主竟然能拿得了“二夫人”的事嗎?
車伕猶豫著要不要照辦,最終屈服在美好的想象裡,衝著蕭善視死如歸道,“得加錢,撞成輕傷再加五兩銀子,重傷的話五十兩,撞死,”
“撞死的話,”他說著來回看看,終究狠不下心,勸蕭善道,“姑娘啊,要是沒什麼深仇大恨,就給人留條命吧,撞死我幹不了。”
“撞完了你把氣出了,得負責給人送醫館去,您看成麼?”
撞死萬一要賠命呢,他願意小小的犧牲一下自己為家裡添點進益,可不代表他願意拿命換家人吃肉啊!
且,他頭一回幹這麼刺激的事兒,良心上到底過不去,就,就替人求求情聊表心意吧。
吃著的哭著的兩人呼吸一窒,不約而同的和空氣隔絕了片刻。
蕭善放下油紙包,推了推車伕讓他下去,自己從車廂鑽了出來,清了清嗓子道,“阿叔您可真敢想,什麼撞傷撞死的,咱們都是奉公守法的大熙良民,您這念頭可要不得。”
車伕委屈!那不是你先說的撞上去麼,怎麼訓起他了。
“接著!”車伕還沒想好怎麼反駁,只見一塊亮閃閃的銀角子拋到了面前,他及時接住,五兩?
說好的車費才十五文錢,這明顯是要封口啊!
“姑娘放心,您放心的撞,老漢我絕不說出去。”說完卻沒有走,這也是防著蕭善不守信用。
蕭善被他的假想弄得啼笑皆非,不得不解釋,“阿叔放寬心,我與她是一家的奴僕,方才是我心頭有氣,失言了,卻不想你當了真。”
車伕卻不敢信,捂著手上的銀錠子往她面前伸了伸,試探道,“我沒多的零錢找你,你換個小的吧?”
他心底的想法都浮在了面上,蕭善豈會看不出,心底告誡自己往後在生人面前還是要謹言慎行的,倘若此時趕車的福旺小夥伴,肯定能與自己打好配合。
“今日是我莽撞嚇到了阿叔,多的就當給您賠不是了,我與她當真是一個府裡做活的,阿叔不信的話,便與我我們往前走走。”
車伕聞言立刻坐上車轅,蕭善一揮鞭子,聲音冷淡不帶絲毫溫度,“姨娘還是讓開些罷,”高揚的手落下,同時嘴裡喊著,“駕!”馬車動了,前面攔路的女子深色複雜的讓開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