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涼的淚水落在他指腹上,蕭策安摩挲著,將淚水拭淨,只餘下長睫上的濕意,笑道:“瞧瞧,多可憐。你來親孤,若孤滿意,父皇封官之日,孤必令你心想事成。”
楊柳僵住,面色蒼白,不願意看他。
蕭策安徹底放鬆下來,微微啟唇:“你不來,可是連你父親求的官都成不了。”
良久,眼角濕潤的少年終於如他所料,緩緩貼近,蜻蜓點水般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極輕極柔,一點而逝,迅速抽離。
楊柳滿臉忐忑,眼眸望向他。
蕭策安看出他的問詢,眸色深深,依舊笑著:“小楊大人,你這可不夠意思。”
他捉起楊柳手腕,帶著纖細柔軟的手來到自己脖頸和耳側,與楊柳相貼,灼熱氣息噴薄,嗓音嘶啞:“你不是過目不忘麼?何不想想,孤親你時,都是如何親的?”
“慢慢想,不急,孤等得起。”
楊柳面如金紙,又泛起騰騰熱意。
蕭策安隨意靠坐床頭。二人都在榻上,楊柳撐著他肩頸,幾乎要半跪著才能親到他。
他享受著這笨拙的吻,感受到唇齒中一抹輕柔。
像初來乍到的羞澀少年頭一次到他的主場,退縮、猶疑、惶惶不敢張望,滿是小心翼翼。
於是他挽留、追逐、糾纏,將主人家的熱情與好客展現得淋漓盡致,務必使人載興而來、盡興而歸,依依不捨地送別。
直到他的手從楊柳的烏黑順滑的發中抽出,為楊柳擦去額頭的細汗和滾落的淚珠,笑道:“分明很開心,不是嗎?”
楊柳不語,避開他的視線。
蕭策安最見不得楊柳置身事外,橫在楊柳腰間的手量了量,“腰這麼細,有勁兒嗎?能不能撐過一盞茶?”
楊柳抬眸,張口道:“你混蛋。”
蕭策安一笑受之。
只有混蛋才能得這主動一吻。
做個混蛋又何妨?
靠什麼溫情小意,這輩子他也別想被楊柳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