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怕和蕭策安的事被父親撞破。
“自然,”蕭策安頂著楊柳專注的視線,漫不經心道,“朕一早就安排好了。”
楊柳笑容更深:“謝謝陛下,陛下你真好。”
蕭策安指指被衾:“一起?”
楊柳搖頭拒絕。
蕭策安挑眉。
楊柳笑了笑:“都四更天了,您明天還要上早朝,等明晚再說吧。”
“無妨。”
“睡嘛睡嘛,”楊柳拉過錦被給他蓋上,“不然明天早朝,大家吵來吵去的,陛下您困得聽不進去,這可怎麼是好?”
蕭策安閉目:“你不睡?”
楊柳晃晃腦袋:“我高興,睡不著。”
算算時間,父親現在應該快到江左了。那麼她明天寫一封信,父親收到信,三四天的功夫楊柳就能得到回信。
楊柳今天確實開心。
也許讓父親留在庭州才是最好的,但楊柳私心裡不想讓父親待在那麼危險的地方。
她側躺在枕上,盯著蕭策安看,發現他這麼久都沒睡著,低聲問道:“陛下,您有煩心事嗎?”
蕭策安沒回她。
楊柳覺得無聊,蒙上錦被思考明天給父親的信裡要寫什麼。
……
下了早朝,蕭策安又單獨傳召幾位大人到禦書房,午膳都是匆匆解決的。
直到日落時分,眾人才粗粗敲定計策。沿著宮道從宮裡出來時,幾位憂慮過庭州局勢,話頭不由就到了楊柳身上。
楊巍在庭州,京城裡又沒有楊柳的長輩,沒人能給楊柳行冠禮。
今日早朝上,他們提議陛下追封楊巍,陛下卻道稍後再議,只是往楊府上賜了些難得的藥材和許多珠玉布帛。
人家的富貴榮辱不需要他們擔心,就算楊柳浪蕩幾年,楊府也不會倒。但他們畢竟與楊巍有識,也知道楊巍多愛重楊柳,不免一陣唏噓。
臨近亥時末,蕭策安批複完奏摺,目光落在案邊的信紙上。
他垂眸斟酌一會兒,提筆模仿楊巍給楊柳回信。
等蕭策安裹挾著露氣到楊府,楊柳罕見地未睡,坐在案前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