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攏攏楊柳發絲,被冰涼的觸感驚了一瞬,“坐了多久?”
楊柳不答,回頭問:“陛下,我父親真的答應回江左了嗎?我在這裡平平安安的,父親真會從庭州回來嗎?”
以父親的性情,即使接到調令時庭州還沒有生變,也不會因為她的思念就回來。
況且路上聽說庭州的變故,父親也一定會時刻關注著,隨時候命。
蕭策安一手罩住楊柳眼睛,淡淡道:“真的。”
楊柳道:“陛下,我可以求您一件事嗎?”
“何事?”
楊柳抓著他手臂站起來:“可以不調我父親去庭州嗎?”
她有些惴惴不安,緊張道:“我只有父親一個人,我父親早就該解甲了,是因為我才拖到現在的。”
蕭策安拉著楊柳,在床沿坐下:“守土而死,對武將來說並不是憾事。”
楊柳垂首:“我知道的。”
蕭策安攬過楊柳肩頭,“朕應下就是。”
楊柳眼睛一亮:“謝謝陛下。”
蕭策安吹滅蠟燭,指尖滑到楊柳衣領,按下楊柳來推他的手,“不是說好了,今晚一起嗎?”
“是,”楊柳道,“我就是覺得怪怪的。”
蕭策安不著痕跡地打量楊柳的神色,輕輕一笑:“哪裡怪?”
楊柳眉頭皺起又松開。
不是別人怪,是他怪。
他雖然平日裡也黏著她,但朝廷裡事情太多,他就不會想著這些。
蕭策安薄唇輕觸在楊柳額頭:“再說,你不是才謝過朕嗎?這就翻臉不認人了?”
“算了,”楊柳警告他,“不許太久,也不能太……”
她話沒說完,就被他堵在口中。
月上中天,暗香浮動。
蕭策安低頭看楊柳潮熱的臉頰,伸手抹去她額角的細汗。
楊柳斷斷續續道:“不行了,好累。”
蕭策安笑笑,平複呼吸,“朕少時見過你母親。”
楊柳雙眸圓睜:“我母親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