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門外的護衛不知何時消失不見,府內東南方向隱隱有喧囂。楊柳貼著牆根往嗚咽處走去,那聲音卻陡然消失,宛如不曾出現。
楊柳鼻尖嗅了嗅,聞到殘留的香火味,提著劍往東南處去。
一道身影如鬼魅般出現,攔住楊柳。
楊柳劍尖對準暗衛:“讓開,這是我家。”
暗衛道:“您的任務是留在院子裡,守好佈防圖。”
她扔了劍,巡視四周,拔步回房。
趙慶會處理好府內的事。
楊柳盯著頭頂的床幔,想的卻是埋在潮濕泥土中,只露出一個小角的紙錢和草木上粘連的細碎香灰。
……
蕭策安沒指望瞞楊柳多久。
如果楊巍還活著,自然再好不過。
可這麼多天過去,他若是活著,怎會沒有一點音信?
大司農彙報糧草押運情況,沒聽到上首迴音,出聲問:“陛下?”
他正猶豫是否要再講一遍,蕭策安已經肯定了他的計劃。
蕭策安指向輿圖上的要隘:“雁牢關易埋兵,行路時必須先派遣斥候探查,然後才能通行。”
他又看向庭州駐地屯糧草的駐寨:“救火的水可備齊全?當心糧草被燒。”
大司農一一回答過,“陛下,楊將軍的封賞不能再拖了,楊世子也要盡快承爵。”
太醫道楊世子悲傷過度,沉鬱消瘦。
陛下開恩,不止各種名貴藥材流水一般送到楊府,還不許眾臣登門,更不許在楊府提及楊將軍。
蕭策安微笑受下,示意元寶送大司農出宮。
他曾經也在戰場上馳騁,不覺得武將死在邊境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只要能守住邊土,就是死也死地心甘情願。
何況他還會厚待戰亡將士的家人。
但楊柳一根筋,必定要怨上他。
不管他做錯的事是多還是少。
那不如從一開始就錯得更多更深,他也好得到的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