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行到湖邊,蕭策安還有些飄飄然,目光不住瞟向楊柳。
喝一點就醉,醉了乖得不可思議。
此處風光大好,蕭策安命人將膳食擺在長亭裡,引楊柳入座。
他這邊斟茶,一抬眼就能看到醉得厲害的楊柳。
她坐在湖邊昏昏沉沉,手放在膝蓋上,眨著眼努力坐直,還是略有些搖晃。
漸滅的天光打在楊柳臉頰上、眼眸裡,蕭策安遞過去一杯酒,恨不得楊柳醉得更久些。
楊柳搖頭:“父親不讓我多喝酒。”
“那你方才喝的什麼?”
“方才忍不住。”
蕭策安夾什麼,楊柳就吃什麼。
推過去什麼湯湯水水,除酒以外她照單全收,看得蕭策安禁不住眉開眼笑,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摟楊柳入懷。
一杯冰涼的酒水迎面澆來。
清透的酒液撲在他稜角分明的臉龐上,順著脖頸沒入衣領中,蕭策安鼻尖隱約還能嗅到酒香。
楊柳拿帕子擦手,抿抿唇,滿臉歉意,對他展示空蕩蕩的酒杯:“手滑。”
今日她請宗臨和裴泫幫了個小忙,聚在一起敘舊,唏噓間用了少許酒。這麼久過去,湖邊冷風一吹,也就醒得差不多了。
蕭策安陰沉著臉。元寶快步過來,遞了新帕子給楊柳。
楊柳移過視線,撐額作沉醉狀。
元寶認命地踮腳給陛下擦臉,還沒捱上,帕子就被蕭策安奪了去。
急得元寶頭上冷汗直冒,又擔憂兩人鬧起來,連忙轉移陣地:“陛下,可要更衣?”
“去,”蕭策安冷笑,伸指指向楊柳,“你來。”
楊柳迷迷濛濛就是不應。
耳邊卻未曾聽到蕭策安不愉的動靜,餘光瞥見他又斟了滿滿一杯酒,正神色凜然、若有所思地在她和酒之間打量。
楊柳催促道:“陛下快更衣,等會兒天黑得深了,就賞不到禦花園的花了。”
蕭策安搖杯的動作一頓,目光詢問。
“是啊,”楊柳點點頭,“春和日暖,禦花園花都開了,再晚一會兒花都睡著了。”
她眼睛裡是星星點點的笑意,盼著蕭策安答應:“您不看嗎?那我一個人去。”
蕭策安不遂楊柳的意:“一起。”
禦花園大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