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楊柳指指腿:“走不動。”
蕭策安隔著中褲輕輕握了握楊柳小腿,沒用上幾分力道,楊柳就有些痛苦了。
他的臉色肉眼可見的差,語氣也怪怪的。
東正見陛下回轉後遲遲不歸,縱馬前來問詢,目瞪口呆地看著高大的陛下打橫抱著小公子。
抱著。
蕭策安沉聲:“看什麼?備轎,吩咐張太醫隨侍。”
東正出去做過任務,已經三年多不在陛下身邊,亦不知陛下和公子好到了這等地步,迅速收拾好心情備轎。
楊柳剛想說她能慢慢走,觸及蕭策安冷硬的神色,最終道:“抓疼我了。”
他攬著她肩膀的手收得很緊,“什麼王子,沒點出息。”
張太醫提著藥箱,對著“死而複生”的人,不敢多問,“骨頭是正的,無甚大礙,只是需要將養一段時日。”
他留下方子,遞給侍衛幾個藥包,轉身就要出去,冷不丁被叫住。
張太醫小心抬眼。
蕭策安:“她還咳嗽,看看是不是風寒。”
張太醫心一下子揪起來,帶著對自己醫術的懷疑,複又上前把脈,眉頭越皺越緊,“不是風寒。”
“是何疑難雜症?”
張太醫聲音很輕:“沒生病。”
此後直至距狄關,楊柳都沒再見過蕭策安。
不過距狄關外,城衛扛著鐵鍬哼哧哼哧地挖土。東正問過城衛,城衛爽朗一笑:“城主怕有大旱,趁著雨水尚未落完,讓咱們挖些洞蓄水。”
東正把這件事當作趣聞講給楊柳聽,“這都八月了,應該是要為來年蓄水。”
飲馬河邊時,張太醫奉命尋至蕭策安處,垂眼拱手道:“微臣已仔細察看過,除箭傷外,貴人身體無恙。那箭頗有分寸,只是叫貴人行動慢些,並不觸及根本。”
在這座北方邊境的小城裡,日子過得極慢。
楊柳安閑地養病,整日裡無所事事,早想出去走走。然而無令不得出,她也只能做些別的打發時間。
院子裡有一片金盞花,是夕陽一樣橙黃的色彩。楊柳撩了水,閑閑地灑了些,花瓣上便亮晶晶的。
蕭策安的目光卻落在楊柳的玉佩上。
純黑的繩環套在腕上,墜著的玉佩不斷搖晃,手腕白得晃眼。
似他這般神出鬼沒、來去無聲,楊柳能否察覺全憑運氣。這時見了他,也就收斂了些許,將那玉佩一把收握在手心,口上問了好。
蕭策安頷首,“你這衣衫,幾時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