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柳就圖這寬袖大擺的閑適,“您不明白,大家都誇我這是隱士風範、風流倜侃呢。”
蕭策安笑了:“背地裡指不定如何嘲笑你。”
衣裳而已,楊柳不樂意換:“我就愛穿這樣風格的。”
蕭策安臉色沉了:“把你這些宮外的髒東西都扔了。”
楊柳最愛幹淨:“一點也不髒。”
凜冽鳳目中的寒芒,刺得楊柳一震。
蕭策安:“那混賬如何曉得中原服飾?”
這便是說的阿史那隼霄了。
蕭策安每日都要提上數次,楊柳也就明白了:“這衣服是我的,他沒碰過。”
“那他碰過哪兒?”
楊柳那顆心登時涼了半截,面色也冷了,“你希望他碰哪兒?”
這不重要。
在得知阿史那隼霄截人的那一刻,蕭策安便下定了決心手刃於他。
“這麼硬做什麼?”蕭策安皺眉,“你是朕……我大雍的子民,他敢欺你,朕欺回去,這也不可嗎?”
“他能怎麼欺負我?”楊柳笑了,“您以為誰都同您一樣,酷愛無媒茍合?”
“再說了,我樂意,您也管不著。”
她這話如同千鈞火藥在他胸口炸開,蕭策安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夠了!”
那夜夜色迷濛,不過略飲了些小酒,她便輕佻地抬起人下巴索吻。
不是要親嗎?他這就滿足她!
竭澤之魚一般的吻,急迫而瘋狂。
就連他也禁不住喘息。
如此清淡的眉眼,難不成生來就帶了咒,要他上癮、要他著魔。
他所有的憤怒、所有的憐惜、所有的悔恨,都在觸及那清淩淩的雙眼時,一寸寸瓦解,化作濃稠的冷漠。
“朕說過,宮外的髒東西,一樣都不許留。”
在楊柳反駁前,他修長的手指已經滑至她腰間的博帶,吐息瘮得人發慌,“你自個換,還是朕替你換?”
她瞧不上凡夫俗子。
蕭策安始終堅信不疑。
怪她傲氣過重,以至於他倒是算漏了,這樣葷素不忌、榮寵貶斥波瀾不驚的人,若是起了欲,只求一個眼緣便是。更甚開了竅,仗著財富權勢流連花叢,只怕花樣玩得也要比尋常人多,痴情姦夫也不在少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