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策安輕笑道:“阿柳,你長大了。日日如此,不覺胸悶氣短嗎?”
楊柳冷汗涔涔。腿上本就有傷,此時更是痛得厲害,她屬實沒多少心思去關注他在說什麼。
然而蕭策安卻見不得楊柳忽視他,搭在她頸側的手下移,“都說玉石之美,在於把握之間,朕看卻不及你。”
楊柳:“傷著呢,別亂來。”
蕭策安恍若未聞,灼硬抵在身後。楊柳那張清淡的臉便有些僵住,手也緊緊地攥住窗欞。
楊柳腦袋裡一片空白:“色即是空。”
“空即是色,”素白帛條被他甩在屏風上,蕭策安抽出一指壓在楊柳唇上,“這樣看,你我倒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楊柳已經很久沒對他産生過恐懼,今夜一顆心卻撲通通狂跳,生怕他做些出格的事。
“不是孤高自傲嗎?為何不敢回頭看朕?”
楊柳不好意思往外跑,腿也不支援她跑,一時裝作沒聽到。
蕭策安卻是拎起新衣,一件件細致地給楊柳穿上,抱著她回榻上。
楊柳緊張地睜著眼睛,好一會兒才確定,他就是嚇嚇她。
他卻忽然惡聲道:“你敢與他們有孽種,朕就連子帶父一併除去。”
頓了頓,蕭策安又補充道:“外面那些人,玩玩也不行。”
“我愛玩誰就玩誰,”楊柳眸子圓睜,“再說了,若是有了您的子息,不依舊是孽種嗎?”
孽種。
她竟說他們的孩子是孽種!
她對他們的孩子難道就沒有一絲憐愛嗎!
蕭策安胸膛起伏:“我們的孩子怎麼會是孽種?”
楊柳很認真,“只有我主動求來的,我才認。”
蕭策安:“若孩子降生,你也不認?”
楊柳眉頭皺起來:“不會有這種情況。”
眼瞧著他眉目陰沉,楊柳補充道:“您不必憂心,我可以保證。”
蕭策安無端憶起一則民間傳說。
道士屢屢作出預言,百無一漏,預測了自己的死期,靜候死日的降臨。然而當天,道士就被人發現自裁於家中。
“無須作保,”蕭策安垂眸,掩下蒼涼,“夜深了,早些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