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貴重,不知楊柳是否心疼,王義是先心疼上了。
……
蕭策安一路南下,到鉅鹿郡後改行水路。
風和日麗,金烏的光輝穿過舷窗,打在光滑的桌面上。
案上是一封極有厚度的書信。
拾起書信,蕭策安鳳眼愉悅地半彎著,拆信的動作比檢視諸國貢物時還要輕柔珍重。
楊柳昨天給他的回信只有薄薄一片紙。
定是他今日的信中少了那些酸腐之言,於章句之間討了她歡心。
東正甚是欣慰。
昨日陛下的臉色有多難看,今日陛下的心情就有多令人舒適。東正方才還奉命將陛下的書信裱在船壁上,以供陛下琢磨其中要義。
在東正的暢想裡,再這樣下去,要不了幾天,他就要漲薪俸了!
“砰——”
東正清醒了。
蕭策安一掌拍在案上,還是不夠解氣,揮手招來東正,“名錄上這些人,備下厚禮妥善安置他們的家人。找些合適的理由,戰後一併按功行賞。”
東正巴不得遁走,還沒踏出門,又被叫住了。
蕭策安重新看了一遍,確信楊柳沒一句話是牽涉到二人私交的,更是一番氣急。
他一字一句道:“她是不是養狗了?”
東正謹慎答道:“應當是沒有的。”
蕭策安咬牙:“那良心怎麼沒了?”
東正暗暗吹捧:“系在您身上了。”
雖是虛言,蕭策安神色依舊好轉許多,心內熨帖,口上批評道:“莫要學她油嘴滑舌。”
爍石城裡,縣令盯著下屬煮了幾天粥,就來向楊柳哭訴米糧不夠。
趙慶道:“公子,您給的珠玉,王義他們都拿去換了米糧,沒昧下一分一毫。”
楊柳頷首:“每人每天三百文,按價給了嗎?醫師請了嗎?”
趙慶猶豫道:“請了的。但王義他們不要銀錢。”
楊柳有些驚訝:“明天都給補發了,不行就送到他們家裡。”
在安豐縣時,楊柳發布召令,也有許多百姓不願意領楊柳給的工錢,楊柳都足數給了,算是見識過這場面。但她與王義等人沒打過什麼交道,寒冬裡扛米施粥又是折磨人的活計,他們白白給她幹活,楊柳著實吃驚。
一晃十來日過去,縣令也不知牢頭發了什麼病,專和他犟著幹,一口氣放走了許多罪犯。
好在如此一來,難民到牢房暫居,縣衙回到了縣令手裡,他過得倒是舒坦氣派了些。